“相夫教子?相夫這話沒毛病,教子是什麼鬼?劉多安你別給我說,你懷孕了?”
說話間,周唯還用像做賊般的眼神朝我這邊溜來溜去的,他眸中的情緒是讓我分不清是期待還是惶恐的複雜。
我瞪了他一眼:“錘子,就算真懷上,也沒那麼快知道行吧,傻缺!沒常識!”
有些訕訕然笑了笑,周唯撇了撇嘴:“還不是你這話,有些誤導人。你先說你不想打拚啥的,又說相夫教子,我能不往偏裏想麼。”
頓了頓,周唯話鋒轉回:“不過劉多安,你就別整天想有的沒有的了,我是不可能讓你一日三頓的伺候著我。你要累得慌不想正兒八經的上班,那你就在家裏躺吃。你要是嫌棄我的廚藝不新鮮了,我可以找個阿姨給伺候著,咱們家的錢,以你這麼好養的標準,夠你吃一兩輩子沒問題,也不缺那點,你就別心眼晃悠著,整天尋思著怎麼圍著我打轉。”
垂下眼皮子,周唯抬腳踢著地麵上的樹葉子玩兒著,他嗓音越厚:“劉多安,我現在情況還好,我還能照顧你,你不要將一些東西倒置過來,也不要肆意剝奪我照顧你的那個樂趣。哪天我照顧不動了,我也會提前給你說的。咱們,都要放輕鬆點。”
我明明是想不動聲色的去舒緩周唯的壓力,將壓在他脊梁上的重取一部分下來,現在聽他這麼一說,我忽然很喪很喪,我感覺我太緊巴巴了,我這樣反而顯得緊繃和刻意,我這分明是要用行動來給他規畫溝壑啊。
有些無措,我隻得往他身上偎去:“嗯。”
周唯的手攏住了我的腰:“走吧,回家。”
從浴室裏麵出來,我聽著周唯洗澡時那些流水嘩啦,半臥在沙發上看一部不知名的電影,我壓根看不進去,隻有濃濃的煩躁籠罩住我。
就在我無處宣泄之際,我的手機響了。
拿過手機看到是一串沒存儲的陌生號碼,我再看看這都九點了,這大晚上打來的陌生電話,似乎總是充滿著未知的惡意,我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在最後一聲鈴聲響完之前接了起來。
那頭,是個冷豔倨傲的聲音,說:“我是周絲雲。”
腦瓜子一陣陣的抽著疼,我滯了滯,起身去了陽台這邊,我再三確定周唯還沒出來,才緩緩:“你有什麼事?”
“劉多安,你不能用這麼沒教養沒禮貌那麼衝的語氣跟我對話。”
那股子疏遠裏麵,夾雜著許多的飛揚囂張,周絲雲嗓子越冷:“我能打給你,是你的榮幸,你該為此感恩戴德。”
我頓覺無趣:“能直奔主題麼?不然我掛了。”
“你要掛我電話?OK啊,你掛吧,你掛了,肯定不出三天,整個圈子裏麵的人,上到九十九,下到不會走,都要知道周唯他有神經病了。”
周絲雲嗤笑了聲,她繼續道:“你是不是很驚訝啊,我居然知道周唯得了那種不入流的毛病吧。你驚訝就對了,畢竟像你這種沒見過世麵隻知道嗷嗷叫的吉娃娃,是沒有辦法理解我們這些含著金鑰匙的人,手上都有哪些資源。”
像是被人扼住心髒狠狠磕在礁石上,我的額頭上有涔涔虛汗不斷往外冒,我的唇被咬得一陣陣痛,我捏著拳頭任由指甲直往手心的肉裏戳,我很想撂個大白話說周絲雲我才懶得管你從哪裏得知了此事,但你要敢對外吱半個聲,你不是周天權親血脈這事,我也能給你弄得沸沸揚揚。
但是在最後的關頭,我把這話死死忍在咽喉裏了。
現在周唯的病情還不明朗,而他和周天權之間的局勢也是處於混沌狀態,周絲雲的身世,算是周天權的閥門,我若是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早早泄掉,以後到了更關鍵更需要王牌的時刻,我該去哪裏挖個牌打出去了?
沉默再三,我故作被她抓住把柄的無奈和憤慨,我咬牙切齒道:“那好了,周小姐,請問你現在可以說,你找我有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