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嘯安排張凱率領著一半隨他進入皇城的軍卒前往皇城城牆之上、協助甘延壽和趙睿駐守皇城、並交代要讓軍卒們輪換著歇息以便盡量的恢複體力、同時還要注意接應隨時可能趕到的張延壽和陳湯所率領的後續軍卒之後,就吩咐王義去把已經看管起來的任勝、鄧廣漢、趙平三個人帶來。
鄧廣漢紀嘯已經見過。任勝乃是一個身材精壯的中年漢子、表情不多的臉頰上閃現著一種陰鬱之色。而趙平,則是一名體質單薄、眉目方正的文士。
除了開始時紀嘯曾對鄧廣漢加以綁縛了以外,隨後的抓捕趙平和任勝也就是製服了了事,紀嘯並沒有命人對他們進行捆綁。之前紀嘯之所以對鄧廣漢比較不客氣,主要還是為了起到對他的震懾作用,以便能夠使鄧廣漢聽憑他的擺布。
又一次鳩占鵲巢的紀嘯,紀嘯在未央宮側廂、原任勝羽林監署理事務的公堂麵見了三人。
待一臉晦氣的任勝、鄧廣漢、趙平被帶進來後,紀嘯示意讓他們均坐到公堂一側的錦墩上,隨後就揮了揮手,讓王義率領著看押的軍卒退了出去。現在按紀嘯的想法:
既然想利用這三人手中所掌握的內廷侍衛,就不能完全的以威壓製;要恩威並施的爭取以情動之。誰也不是傻子!能夠成為‘大漢朝第一人’老霍光的女婿,那一個都是會有‘兩把刷子’、都不是‘省油的燈’。把形勢分析透徹,把利害關係說清楚,這三個人也不可能就會完全的‘一條道兒跑到黑’。
故而,待三人落座、王義也領著看押他們的軍卒退出去之後,看到三人就氣不打一出來、心裏暗罵‘仨人是一對兒半的沒腦子’的紀嘯,臉上硬擠出了一絲笑意開口說到:
“過往之事已經過去,本人亦不想再提。如今把三位請來,乃是本人想要把一番肺腑之言說予三位。也許鄧大人已經向任大人和趙大人言說了本人的身份和此行所擔負的聖諭?三位也可能有所耳聞:本人紀嘯、紀淩風,乃是興漢功臣紀公信的後裔、蘇公武之義子。當今聖上曾言:要以兄視之本人。……”
紀嘯抱著的想法乃是:該吹就是要吹!越是處身於上流階層的人,就越是趨炎附勢的勢利眼,既願意錦上添花、又願意落井下石,卻不願意雪中送炭。今天麵對這三個人,紀嘯就是想以‘雪中送炭’的姿態出現。
故而,紀嘯緩了緩、給三個人一個消化和理解的時間,才又在三個人臉現驚奇和羨慕之色難分、緊盯著他的狀態下接著說到:
“其實,本人此次自請聖命率軍突襲皇城,亦乃是抱有著盡量拯救霍氏的心思。非是本人自命清高的自詡什麼‘大公無私’,實乃是從內心裏不思讓曾為我大漢立下蓋世軍功的驃騎大將軍(霍去病)、曾為我大漢的長治久安操勞一生的博陸侯(霍光)老大人因後輩子孫的不肖而蒙垢;亦不願霍氏自此代而絕。
據實說來,本人實是還有一樁礙口私密之事,今日就一並說予三位,借以取信於三位。本人初入仕途之初,曾得到了霍七小姐成君的傾力相助,本人亦與霍七小姐成君誓言此生不離不棄。而此次的伴駕北征塞外,本人亦得到了博陸侯老大人的分外看重和托付、並允諾本人北征凱旋後即將霍七小姐成君嫁予本人。
如此論之,不久之將來,本人實是同三位一樣乃是同為博陸侯老大人的‘半子’名份。故而,本人就更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霍氏落入萬劫不複之深淵矣!唉……!”
紀嘯聲情並茂的說著,不覺也發自內心的長歎了一聲。
聽著紀嘯說到此之後,坐在那裏一臉苦相的三人臉色也稍有緩和。三個人中在朝廷地位最高、已經是中郎將、羽林監身份的任勝恍若像是同時代表著三個人一樣的開口問道:“我等三人此時乃是階下囚之身。不知紀大人把我等招來言說這些又將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