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規則創造(2 / 2)

旭幽和章回弟是同一人,所以旭幽有章回弟的殘存記憶;但因為孟無昔在章回弟身上用了五行幻法,來消除有關“內幕”的過往,所以旭幽沒有章回弟的感情。甚至對於旭幽而言,把章回弟徹底遺忘最好,有兩個人格是一種折磨。所以不要輕易改動他人的記憶,很難受的。

這也是五行功法泯滅人性的作用。

旭幽一個“少年老成”之人,頭腦裏有兩個思想,兩個記憶。簡直要人格分裂了!

孟無昔看了旭幽一眼,眼神空洞不帶感情:“你可以這麼想,但不能如此質問我!章中行和章回弟,必須死一個!我不過是做了個選擇。而且我也可以選擇死兩個!”

孟無昔告訴了旭幽一個信息:殺你不過舉手之勞。我可以這麼做,也可以不做。這是我的權力!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孟無昔冷淡的眼神透著死亡的訊息。在這一刻,旭幽反而不怕了,甚至以往對孟無昔殘存的尊重也沒有了。

在旭幽心裏,任何威脅都是不義,都讓自己怒火衝天!

旭幽咆哮道:“那你就殺了我!不然我早晚有一天會殺了你,報這十年苦難之仇!”

青龍魄桀驁不馴,旭幽雖然與孟無昔沒有仇恨,卻不得容忍他人的威脅。這是身上的“青龍”在替旭幽向孟無昔發出挑釁!

十年生養,旭幽身上的戾氣並沒有消散,隻是掩藏了下來。孟無昔的欲蓋彌彰不過白費心機。

這一番話如同決裂,十年師徒之恩如過眼雲煙,然而孟無昔無情異常,無悲無喜。

孟無昔自被鄭府除名,就變得波瀾不驚:“無所謂。生與死不過是一個簡單的選擇,仇恨與殺戮不過是命運對五行門人的捉弄。如果你真的想報仇,就要先具備報仇的力量。這是你的選擇,我不阻攔。”

不等旭幽回答,孟無昔展開五行之土的功法——遁形。修行五行之土,大地是立身之所,心之所在,瞬息遁走。

下一刻,旭幽出現在一片空地之中,隻留個腦袋在地麵之上。不遠處吳孟青灰頭土臉,剛才摔得不輕,他頗有些狼狽。

眼睛一眨,旭幽出現在樹林之中,不遠處皮裏光呼吸不暢、氣喘籲籲。皮裏光走的甚是艱難,剛才的冰橋持續時間很短,卻費盡了他數年苦修所得的五行之力。為了片刻的風光而受了重傷,實在是得不償失。

再一刻,旭幽看見了風邪正在運功打坐,衣服上血跡斑斑。他最終還是吐血了,剛才的逞強——禦風而行,並不是那麼簡單易行。

這大概就是五行反噬!

孟無昔帶著旭幽土遁,幾個瞬間卻讓旭幽看到了幾個師兄弟的人生之路。五行功法看似耀武揚威、不可一世,背後的代價卻是體內五行失和、生死在旦夕之間!

五行功法有兩麵。

一、它很強。這是一種來源於自然,而又超越自然的力量。它的強大會威脅大明天下,所以被朝廷明令禁止。是為邪功!

二、它有缺陷。這個缺陷不隻是讓人死亡那麼簡單,而是創造殘酷的五行命運。用孟無昔的話來說,就是“如果你真的選擇五行的道路,就有五行反噬之災。人世間的苦難,五行命運的捉弄都會讓你生不如死!”

旭幽終於對孟無昔稍微有那麼一點兒理解。

孟無昔帶著旭幽,最終到達的地方卻是一個清幽靜謐的所在——藏書閣。裏麵存放著五行功法秘籍。

藏書閣立於主峰山腰,並無隱藏遮掩,卻是無昔派第一禁地。因為它是資源,代表一種特權。

孟無昔允許的,才可以。

說你行,你就行,請隨便;說不行,就不行,快滾蛋!

如果人人都可以進禁地觀光,人人都可以翻閱書籍進行修煉,那麼等級意義何在!優越性何在!

孟無昔說:“這個世界,強者製定規則,弱者遵從規則。隻有一種人能打破規則,創造屬於自己的道。這一種人被稱作神!”

“五行祖師就是傳說中的神。他開創五行命運,給每一個修煉五行功法的人施加詛咒。如果你想打破這個詛咒,必須通徹五行功法,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如果你不能,就隻能受五行三禁之苦;終其一生,都要活於痛苦與悔恨之中!”

孟無昔話雖沉重,眼中卻帶著挑釁,似乎在小瞧旭幽:我知道你沒有這個膽量。你受不了痛苦,你就是個懦夫!

孟無昔將珍貴的五行秘籍放在旭幽眼前,如同給他打開了一個寶庫:自今日始,旭幽可以任意修煉五行功法。通天大道,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