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無昔為了十三童子受了重傷,怎麼會輕易丟棄這些“棋子”!
孟無昔掌風如刀,右手輕輕一送,金不換的劍便碎成幾節,毀的不像樣子;左指點向旭幽眉心,仍是吸走他身上的五行之力。
旭幽沒了五行之力,太陰體質暫時得到控製,驚石田就此躲過一劫。救人救到底,孟無昔又送驚石田一成五行之力,彌補他剛才流失的生機。幹枯的驚石田又恢複正常,有了血肉。
金不換見孟無昔對孩子如此救護,心中很是感激,恭敬一拜:“多謝師父手下留情。”雖說師尊變成師父,卻是更親切了。
孟無昔卻是不理,對旭幽說道:“吸收他人五行之力,有王道和霸道之分。王道者,留人一線生機,取之不竭;霸道者,竭澤而漁、害人性命,卻是人所不恥。旭幽,以後切莫如此了。”
旭幽也是心有餘悸,他並不想要了那孩子的命,道:“我初入五行,愚昧無知,還望師父多多教誨。”旭幽由此對孟無昔有了好感。
孟無昔道:“來日方長,以後再說。眼下卻是事態緊急,你可知昨夜無昔山翻天覆地,出了變故。”
“不知。”
孟無昔道:“金不換,你說給你師兄聽。”
情景瞬息萬變,金不換對孟無昔突然沒了恨意,聞言行了弟子禮,才答道:“昨夜吳孟青派弟子前往無名峰,要除去旭師兄。弟子還以為大師兄是擔心無昔山首徒的位置不保。然而在弟子出發之後,他卻大肆殺戮,同時攻擊木字門和水字門師兄弟,想來不隻是做無昔山傳人那麼簡單。”
旭幽驚道:“他是要翻身做主人了?那師父是敗了嗎?”
孟無昔冷哼一聲,瞪了旭幽一眼:“他是蠢材,你更蠢!愚不可及。”
旭幽恍然大悟:“薑還是老的辣,看來師父您已經擺平了,那你處罰就是,找我幹嘛?”
孟無昔無語:這是什麼徒弟,說的什麼話。
金不換開口道:“旭師兄,此話欠妥。俗話說,法不責眾。大師兄的金字門精英占無昔派弟子泰半。如果連根拔起,從嚴處理的話,恐怕無昔山為之一空,成了一塊墳地!”
旭幽想想也是,心裏鄙視孟無昔:你都教的什麼徒弟,做師父做到這個份上,真失敗!
旭幽仍是堅持自己的判斷:“我還是覺得,殺了幹淨!他們既然存有此心,遇著機會,還是會造反的!師父可以重新收徒,收點溫順可愛不會造反的,不就行了?”
孟無昔冷冷道:“那為師會第一個殺了你!”
這次輪到旭幽無語:“為何?”
孟無昔仰天長歎:“為師當初創建無昔派,就是為了收留天下可憐人!”
“上天有好生之德,凡事都不可做絕。世人自是喜歡好人,鄙視壞人。然而人的境遇不同,好人壞人豈是生來就決定的?有多少末路豪傑,生不逢時,落得孤家寡人的悲慘下場;又有多少英年才俊,誤入歧途、墜了魔道,便成為天下公敵!旭幽,你可知道‘人生在世,身不由己’這句話?”
話雖是孟無昔給旭幽說的,金不換卻是深有感觸,連連點頭。
“不知,旭幽隻知道喜歡什麼就是什麼。任性灑脫就好。”
孟無昔不理旭幽,繼續說道:“為師不忍,所以行走四方,收留無家可歸的幼子,救護蒙冤落難的後輩。然而他們遇到如此境遇,身上都有血海深仇,心中都有彌天的怨氣。我救得了他們一時,卻無法化解他們身上的戾氣。吳孟青之輩若此,旭幽你也是如此!”
旭幽一時無話,這才感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孟無昔也不容易。
孟無昔終於揭秘,他說道:“旭幽,你身上有一股太陰的力量。你可以任意吸收他人身上的五行之力,奪為己用!所以為師隻能將你囚禁在無名峰。如果你和其他師兄弟一起修行,恐怕用不了三個月,無昔山上隻存活你一人!他們有錯不該活。那你呢,為師是不是應該第一個先殺你?”
原來如此,旭幽,你注定孤獨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