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立有片刻的猶豫,再道:“熊林的母親一直有病,如果得知熊林因為害人性命被判刑,老人家恐一時受不了刺激,發生什麼意外。”
“所以……”紀雅寧維持著之前背靠椅背,雙手抱胸的姿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睨視著沙立,不急不緩道:“你說的這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說罷,紀雅寧直起身來,再道:“熊林坐幾年牢跟我什麼關係?他兒子有沒有父親跟我什麼關係?另外,他母親的死活,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脅迫他害人的!”
自己以前和楊永旺的關係怕被抖出來,無非是擔心她爸知道會生氣,如今她爸已經死了,這個擔心便消失了,她和楊永旺是什麼關係又有什麼關係?不會有人因此怒罵於她。
“還有,沙副董,雖然你是康耀集團的副董事,我在康耀集團的股份不如你,但是我並不認為我低你一等,你有何資格以一位高姿態者教訓我?”
“我沒有……”沙立想說自己並未教訓她,但話說一半被紀雅寧打斷:“還有,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幫那個熊林?說到底他是凶手,之前間接害過你爺爺,你不是應該恨他嗎?不過看此情形,你根本不恨他,還為他的事情張羅,我是不是可以合理地懷疑,你接受了他們一家的什麼請求,或者……錢財的恩惠?我可聽說,他們是拆遷戶,有好幾套商鋪和套房,也算是半個有錢人吧。”
沙立心裏咯噔一下,紀雅寧腦子倒是轉的挺快的,明明她才是被脅迫的,沒想到如此迅速的調整心態,倒威脅沙立。
紀雅寧過真不愧鐵石心腸,冷血無情!
沙立臉上一直維持的笑容,漸漸凝住,沉聲問道:“紀董事,我有句話想問你:楊永旺這次製造出如此轟動的毒害人事件,你是什麼想法?”
紀雅寧偏了偏腦袋看沙立。
“如果他因此判死刑就算了,反正送出來也隻剩一具冰冷的屍體,如果被判刑十五年、二十年,你會等他出獄嗎?”沙立道。
“我的事,不用你過問,你也沒資格!”紀雅寧的回答很是霸氣。
“當然!”沙立點了點頭,“我就是很想知道你的想法:你這麼大好的青春,長得也挺漂亮的,真的會等他嗎?”
紀雅寧猶豫了,沙立說的,也正是這幾天她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當然,以她現在對楊永旺的感情,確實能等他,但是時間是一個很縹緲的詞,她其實也說不準十年、二十年之後,自己的感情是否能繼續維係。
“你猶豫了,是因為你也不確定吧?”沙立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一件事情,或許你就不會猶豫了!”
“什麼事情?”
“三個月前,你的父親紀城突發心髒病死亡,按照他的遺囑,他所有遺產一分為二,一份給你,一份給你同父異母的十一歲弟弟,但是大約兩個月前,你弟弟在家中玩耍時,不小心墜樓,還未來得及送到醫院,便離世了!”
紀雅寧頓時慌張,瞳孔放大盯著沙立,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即便努力維持著鎮定,但毫無作用。
“你弟弟的死,跟你有關吧?換句話說,是你把他推下樓的吧?”
紀雅寧忽然的坐不住,猛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紅著臉指著沙立道:“胡說八道!”
“我在胡說八道嗎?”沙立一聲苦笑,“那你倒是說說,楊永旺為什麼要幫袁高鵬策劃出這樣一出下毒害人的計謀,難道他真的貪圖袁高鵬給的那點錢嗎?還是說,他真的是袁高鵬身邊一條最忠誠的走狗?”
沙立自問自答,“其實都不是,是因為你!袁高鵬知道了你為了家產害死自己弟弟的事情,恐怕還掌握了證據,他以此要挾楊永旺,如果不幫他的忙,就將證據遞到派出所,將你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