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見狀,連忙蹲在地上一粒粒的幫忙撿。由於鬆子散落了不少,她在撿的時候,竟把地上的小石子也當成鬆子撿了進去,還是後來吹灰時才發現的。
如今聽白瑞雪拿這個作比喻,小豆丁頓時明白過來。
雖然嘴裏仍然含著軟糯的蒸肉,卻依舊恍然點頭道:“嗯,嗯,秦叔河子衿一樣,眼花了。”
這時候,秦忠一直砰砰跳的心才稍稍平複了些,終究還是鼓起勇氣衝白瑞雪道:“子衿姐姐,俺剛剛真是太失禮了,真是對不住。”
他搓著手坐立難安,一想到剛剛對白瑞雪做的事,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與他不同的是,白瑞雪對此卻好像並未在意。
此刻的她依舊站在燒紅油的灶台邊,一手斜斜的端著裝有蛋液的碗,一手在抓著筷子飛速的打著雞蛋。
隨著她將打勻的蛋液,嘶啦一聲倒進油鍋,挨著鍋底的蛋液迅速凝固焦黃,她再抓著筷子將其迅速迅速撥散,看著剩餘的蛋液都漸漸凝固時,才用筷子快速的翻炒著。
不一會兒,香噴噴的炒雞蛋便能出鍋了。
山野鄉村裏的雞,每天都在山上四處刨食,下的蛋,基本已經算野雞蛋了。
蛋比較小,上麵泛著綠色不說,蛋殼還特別的硬。
如今炒好出鍋,才發現野雞蛋竟是比養殖場產的蛋,色澤要黃很多。至於味道,那就更不必多說,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趁熱將炒好的雞蛋端到眾人麵前,白瑞雪才道:“我從不懷疑秦叔的人品。既然你不是故意的,我又怎麼會介懷呢?快別想了,趁熱吃飯吧,嚐嚐我的手藝。”
人家小姑娘都這麼大方,秦忠反而不好意思扭捏了。
端起麵前的溫酒,滋溜一口下肚,頓時覺得五髒六腑都隨著這盅熱酒暖了起來。
除了這三道菜,白瑞雪還幫忙做了一大鍋鹹香味的豆腐湯。
湯上麵,自然撒有鬆子。
看到自己剝的鬆子被做成了美食,小豆丁興奮的連連歡呼。
白瑞雪笑吟吟的將一碗湯端到她麵前,叮囑道:“小心點,別燙著。”
小豆丁甚至都顧不上說話,連忙用木勺舀了一粒鬆子放在嘴裏。
滾燙的鬆子,燙的她一個勁哈氣,兩隻手還在不停地在嘴邊扇風,哪怕燙到連話都不能說,也舍不得吐出來。終於等到不那麼燙了,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頓時噴出了滿口香。
“哇,好好吃啊!”
看著她那副誇張的,格外滿足的模樣,白瑞雪忍不住笑道:“喜歡就多吃點。”
當天中午,秦家父子稍稍休息了一會兒,便推著太平車去河邊拉石頭了。
他們去的是南河。
先前已經說過了,玉池村有兩條河,分別坐落在村子的東邊和南邊。
東河的水較淺,且清澈,尤其在上遊還有汪天然的溫泉池。
南河的水較深,河道裏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頭。
如果去鎮上的話,是要經過南河的,也就是白瑞雪勇救路宥期的那條。
白瑞雪搬不動石頭,也推不了太平車,隻好和小豆丁留在家裏。
她雖然挖不動土,卻能將挖出來的黃土移到別處。
比如房子四周,因為常年的雨水衝刷,早已有了深深的溝壑,每次從屋簷下走過,白瑞雪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崴了腳。
此刻的她,揮舞著鐵鍬,一下下的填高牆角處的路麵。
小豆丁拿不動大鐵鍬,卻也忙前忙後的用小鏟子幫忙。
看著她歡快的用小鏟子鏟土,又端著土,蹦蹦跳跳的來到牆根底下,將撒落到所剩無幾的一點黃土,學著白瑞雪的樣子倒在牆根處。
末了,還用小腳用力的踩兩下。
由她鏟過來的土,還沒白瑞雪一手抓的多,凡是她經過的路麵,卻是灑了一道又一道粗細不勻的痕跡。
偏生她還幹的熱火朝天滿頭大汗,惹得白瑞雪一陣心疼:“子衿要是累了,就去歇會,姐姐來做就好。”
小豆丁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大聲道:“不累。”
白瑞雪笑了,又道:“可是姐姐累了,不如子衿幫姐姐把填好的土踩實好不好?姐姐實在踩不動了。”
說著,白瑞雪佯裝直不起腰的樣子,捶捶背,小豆丁見狀,連忙將手裏的小鏟子一丟,歡快的幫姐姐踩土去了。
和跑來跑去的鏟土比起來,走來走去的踩土自然要輕鬆地多,不一會兒,小豆丁臉上的潮紅便退了下去,看的白瑞雪暗自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