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看到她出現在院子裏,崔振都會和發情的公貓似得,在自家屋頂不停叫她的名字。
這樣一來,全村人都能聽見崔振在叫她。
比以前直接堵在他家門口還要惹人心煩,偏偏白瑞喜對此毫無辦法。
她現在最期盼的,就是肚子裏的孩子趕快生下來。
這樣好快點嫁出去,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擺脫崔振的騷擾。
秦氏也為了這件事想過很多種辦法,比如最直接的就是去找崔衫和他媳婦說這件事。
崔衫不管事,崔衫的媳婦卻是冷聲和她說:“我們能同意你們把瑞喜叫回去住,已經算天大的仁慈了。別忘了,瑞喜的賣身契現在還捏在我們家的手裏。隻要我們開心,人隨時都可能要回來,除非你家瑞喜真的能為崔家生下男丁。至於我家兒子在屋頂上叫瑞喜的名字,你們好像管不著吧?又沒去你家屋頂叫。再者說了,我家兒子叫自己媳婦的名字,哪裏有問題?”
之前秦氏從她手裏把白瑞喜這個廉價勞動力帶走,就讓崔衫媳婦後悔了好一陣子。
實在是為了白瑞喜肚子裏的孩子,才沒有再去把人要回來。
現在他們竟然還敢舔著臉上門要人,她真是脾氣太好了,才沒有把他們攆出去。
秦氏碰了一鼻子灰,沒辦法,也就隻能任由崔振天天在他家房頂上,盯著自家女兒。
唯一能做的,就是囑咐白瑞喜沒事的時候,千萬不要出門,就算出去,也不要讓崔衫看到。
免得再生出事端。
這一次,白瑞喜為了去看白瑞雪的儀仗,特地爬上自家屋頂,自然被崔振一眼看到。
所以,在白瑞雪進村子的時候,除了耳邊熱熱鬧鬧的恭維,以及震耳欲聾的鑼鼓聲,就是遠處崔振扯著嗓子的呐喊。
“瑞喜媳婦,你跟我回家吧,我想你了!瑞喜!”
白瑞雪在聽到了崔振的動靜之後,第一時間就製止了身邊的鑼鼓聲,想要挺清楚他喊的是什麼。
白縣令見狀,也趕忙命人停下了敲打。
沒有了鑼鼓聲的幹擾,喊聲越發清晰起來。
有人疑惑的問了句:“好像在喊瑞雪媳婦?”
他的話一出口,身邊的人立馬不客氣的,用手肘懟了他一下。
這個不開眼的,白瑞雪現在都已經嫁給路宥期了。
現在人家兩口子都在這裏,還有哪個會叫她媳婦?
何況和碩郡主的名聲,也是旁人能隨意編排的!
那人嚇了一跳,連忙後知後覺的趕緊給自己掌嘴。
白縣令的臉色也變了,先是狠狠瞪了一眼那不開眼的屬下一眼,緊接著就和白瑞雪獻媚道:“郡主,您要是不喜歡這個人在亂喊,下官這就差人把他趕走。不,直接抓進大牢更為妥當。”
說著,白海天就要下令,惹得白瑞雪連忙製止:“不用了。我知道這個人,是我們村裏的傻子,叫崔振,是前任村長崔衫的獨子。而且他剛剛喊的也不是我,而是我的堂妹白瑞喜。”
經過白瑞雪的點撥,其他人也終於聽清,崔振那一聲聲呼喊的人,的確是瑞喜,不是瑞雪。
一場小小的誤會而已,既然和碩郡主說不需要理會,那就不用管了,一行人繼續往村裏走。
白正、路閔為首的村裏人,這時候也迎接過來,先是看見白縣令,連忙和他恭維說:“白縣令怎的來到我玉池村了,快請進。”
白海天的身上,這一次也沒有了官架子,親昵的拉著路閔的手,笑嗬嗬的說:“路村長,你家可是出了個好兒媳啊。你們還不知道吧,路白氏已經是陛下親自冊封的和碩郡主了,以後你們全家就等著跟著和碩郡主吃香的喝辣的,一起過好日子吧。”
路閔以前也見過幾次白海天,哪次他不是高高在上,愛答不理的模樣。
什麼時候像是現在這樣,拉著他盡說恭維的話。
路閔受寵若驚的同時,還不敢相信的去問白瑞雪和路宥期:“你們真的是和碩郡主了?”
白瑞雪微笑著點頭,路宥期也說:“是啊,爹,就連我都跟著娘子沾光,受到了皇上和太後的賞識。這一次,宮裏還賞賜了不少的好東西,我們都帶回來好好孝敬您和嶽父大人。”
一旁的白正聽得雲裏霧裏,聽見路宥期提到了自己,嚇得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有好東西還是緊著你爹娘的好,我什麼都不缺。”
路閔哈哈一笑,說:“親家,你我之間還說什麼缺不缺的。何況剛剛宥期不是說了嘛,那些都是皇家賞賜的東西,就算舍不得用,也讓咱們這些鄉巴佬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