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不到迷開日,
隻看家中眼睜天,
要緊尚需往西山,
起因癡頑招邪祟,
錯失一魂一魄焉。
此行隻可四更去,
方保明朝五更還。”
素聞胡家辦事極有章法,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這狐仙名叫胡九言,兩段話,果真隻九句就把事情始末一並解決辦法交代的清楚明白,大成子如今可不正是睜眼隻看天麼!
“老仙要我再去那山上,可有解救大成子的方法?”
“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們於山中被那孽障纏上,它以曲困你,又以曲中幻境攝那少年魂魄,你自然還要在那山上以曲破之了!”
“那麼,又為什麼非要等到四更去呢?”
“俗話說,一更人,二更火,三更鬼,四更賊,五更到天明。一更二更,正是人歸巢,火歸灶,乃是一夜之中陽氣最勝之時,那山鬼已經得手,你再引也是不出來的。三更為鬼時,鬼怪常行,倒是個引它出來的好時候,隻是那時陽人最弱,你獨自在山上又初次做這種事,於安全到底無益,反而四更天,正是陰陽交融,鬼怪將去未去之時,你不至於太過凶險,也不至於被那鬼怪警覺藏匿起來不敢現身。到了五更天明便可成事了!”
雖如此說,這法子可行,但到底我剛從那山中異事逃出,再孤身一人與那一山的鬼怪打交道到底心中沒底,便繼續問道:“老仙家不與我一同去麼?俗話說送佛送到西…”
我料定這狐仙為完成功德,一定會跟我一同前去,便主動提起此事,誰知那地上之人已經站起身子,長歎一口氣道:“唉,我家教主交代完你如何行事時就已經打馬歸山了。”
我聽到此話一怔,隨後才反應過來,原來那老狐仙早已經不在了,先前與我說話的竟都是這弟馬本人…
“那還請老先生再請貴府仙家,陪同小子一起去吧,那邪祟先前就叫我著了道兒,我再去,恐怕人沒救回來,連自身都難保了…”
那弟馬聽我此說,神情卻顯一寞,又歎道:“我家教主…他老人家凡塵已了,如今帶著仙堂人馬已經羽化飛升去了,從此我這堂子,再沒了…”
話罷,隻見那爐中線香已斷,牆上紅布堂山也應聲而落,屋中燈火也明亮起來。
那弟馬隻怕瞬間老了十歲不隻,前一刻還如中年一般康健,如今已經顯現出下世光景,目光也暗淡不少,似乎極為不舍模樣。
我見此狀心中便有些後悔,如果不是我這一來怎會讓人家落的如此下場,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那老者隨老仙修行多年,一眼便看出我心中所想,淡然一笑安慰道:“藤蘿君不必掛懷,此乃注定。當日我受你先生指點與我家教主結緣時便注定有這麼一天。眼下還是薜荔君性命要緊。你大可放心前去,教主說了,一切皆是因果,此事不該解於他手,你心中疑惑之事也自有大白之時。今晚自有別法。那冰洲之琴出自你先生之手,有大異能,此去必有收獲。”
我見這個沒了堂口的弟馬如此說,便知道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再次上那西山一趟了,隻不知這胡九言老爺子臨行前所說的破局之人指的又是誰,如今叫我之身前去會會那不知是何物的妖邪雖說有仙家做保,終究心裏不踏實,料想再在此地也是無益,所幸那卦上動爻雖難,卻也不是什麼極凶之象,想要扭陰抱陽談何容易,開始艱難也是常事,不如早些動身,將大成子丟了的那一魂一魄找將回來,之後再細細研究,才是正途。。
思忖片刻,想通各中關鍵,便辭別老者,又是一路急行的返回家中,取那今晚唯一指望,冰洲琴了。
卻不知,這琴有何玄機,讓我區區凡人,有那與鬼怪掙上一掙的資本,一切且到山上,或可有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