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戎正想要反駁什麼,卻被耶律迦用神色阻礙了。
耶律迦興是知曉,如今他們不過是板上魚肉,任人宰割,倒不如自覺些,讓那人有些虧欠之意。
燭虹和靈蜺辦事十分高效,不一會就將塵土鋪滿了宮帳,望著那些被掩埋在地上的族人,阿月也想起了之前,自己的族人作戰時,卻隻能橫屍遍野,等著被餓狼食用,她們隻能逃走!
傾戎跪拜在地,連著幾十個響頭,阿月看著既是心疼,又覺得他這個人腦子古板,如同朽木!
一切安頓好後,阿月對傾戎道:“怕高嗎?”傾戎看著阿月,眼中總是有意無意躲避。阿月也不磨蹭,一把拉住了傾戎,“走吧!”
她話音剛落,她身上就多出了一對透明的羽翼,那雙羽翼有七彩琉璃之光,隻是光線弱,看著倒是十分夢幻。
傾戎被阿月帶著飛了起來,他顫栗著身子,時不時朝著地麵打量,一時間他身體猶如冰塊,僵硬得不行。
阿月見著他那沒出息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奚落,他若成了蠻王,那自己是不是成了一方天帝,噗噗!
阿月起飛了不久,燭虹和靈蜺挾製著那個耶律迦追上來了,耶律迦看著阿月和傾戎,心中多少有些少女心作祟,羨慕又嫉妒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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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帶著傾戎落地之時,傾戎才將手從她腰間鬆開,兩人倒是同樣傲嬌,誰也沒同誰說一句話。
一時間,氣氛十分尷尬。
耶律迦卻不一樣,她來到了天弓族,發現那些結著果實,卻發著光的樹木,就十分好奇。衝著她那好奇之色,靈蜺便得意道:“沒見過吧!這是迷榖樹,入夜後光華能照耀四方,把這種樹結的果實戴在身上,夜晚再黑也不怕迷路!”
傾戎聽後,也注意到迷榖樹,見著那樹上發光的果實,心裏多少有些激動,雖說他能從聖赫族出來,是用族人的犧牲換來的,可他確實從小就羨慕外麵的世界。
阿月淡淡說了句:“走吧!”一行人就入了招搖山,在通過細長的一線天的懸崖峭壁之後,他們才到了一處鳥語花香之地,若非親眼看見,傾戎定是很難相信,在草原和沙漠之間,竟然有這種仙境,四處都是青色的草,和平坦的屋舍。
阿月隨即吩咐道:“燭虹,你去安排他們住下吧!”阿月說著不經意看了一眼傾戎,此時的傾戎卻也正好看向她,阿月當即扭頭看向靈蜺:“不滅忍之事,你同我再詳細說說!”
聞言,傾戎神色變了變,他看著阿月幾分出神,還是沒忍住道:“你說的那個不滅忍,我知道、我應該能幫你!”
阿月並未轉身,靈蜺卻見到阿月甜甜一笑。靈蜺不由得看向那少年,雖然衣著顯得有些土,可是樣貌生得竟然比普通女子還看好,難怪少主會對他多關注幾分,不過兩人論樣貌倒是真的般配。
傾戎對燭虹恭敬道:“勞煩了姑娘,耶律迦就交給你了!”他說完,便一步跨向了阿月身後,跟著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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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有些不解道:“你的意思是說,不滅忍需要配合你們聖赫族的聖啟用,才能解百毒,所以那時候你能解我身上的黑蛟毒?”
傾戎聽得雲裏霧裏,什麼黑蛟毒他不知道。但阿月身上的傷口當時很嚴重,所以他盜用了醫師的藥箱,還用了聖啟。對傾戎來說,不管是什麼病,隻要是流血的傷口,有聖啟和不滅忍的花粉都可以解決,至於什麼原因,他也不知道。
靈蜺瞅著少年,怎麼的也不像說謊,可在她這個靈醫麵前,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真的很難令她信服。畢竟在天弓族,治病都是采用藥材配製,對症下藥,怎麼在這個少年口中,治病竟然如此玄乎。
她不經有些好奇問道:“這聖啟是何物?”
傾戎一臉正經道:“母親告訴我,聖啟是聖赫族的聖物,不能外傳,其餘的事我也不知道!”
阿月一聽,她果然沒猜錯,聖啟果然是聖赫族的聖物。可自家聖物都不知為何物的世子,到底可信嗎?
“我知道了,靈蜺你先帶傾戎世子下去,我想自己待一會!”阿月說著,麵上的疲憊顯得她虛弱了很多。
傾戎愣了愣,用無辜的雙眼盯著阿月好一會兒。靈蜺在他一旁叫了很多聲,他都沒有回應。
阿月隨手拿起一本案桌上的書,擋在麵前道:“還有何事?”
傾戎看著阿月手中的書,幾分出神後,才道:“阿月你能不能教我讀書習字,還有練功!?”
從傾戎第一句叫出阿月,當時阿月整個人都酥了,好好的一個小名,被他這麼一叫,怎麼就、就不太一樣!還有讀書習字,練功這種事,憑什麼找她?!
阿月冷著道:“本少主很忙!”那故作正經的聲音,在靈蜺聽來十分可愛。
傾戎也是個實誠的孩子,他回應道:“那就等阿月忙完了,教我!”
阿月一時胸悶,心煩氣躁。她挪開了擋在麵上的書,對著傾戎那張臉,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本少主答應你,但是得叫我少主,不能叫我阿月!”傾戎聽後,將唇抿成一條白線,不能叫名字嘛!他隻能有些不情願點了點頭。
靈蜺見著兩人,覺得自己十分多餘。
傾戎似有不放棄,繼續道:“那我能住在你旁邊嗎?因為這樣我才知道你什麼時候不忙,這樣我就能更快學會這些了。”
這下阿月忍無可忍,怎麼說她也是未出閣的女子,怎能跟一個男子隔得這麼近。
“不行!”
阿月冷冷一句,便轉身過去。靈蜺見狀,知道少主這下是真的生氣了,她向著傾戎遞眼色,示意他趕緊出去!
傾戎見狀,也隻得挪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