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們,也十分討厭這種味道。
穆糖糖便帶上自己的石碗和匕首,去森林裏找這種樹。
話說回來,要找這種樹,其實也不難。那些食草獸人們,對這種自帶麻痹效果的樹,可謂是記憶猶新,從小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穆糖糖隻要稍微逮著一個食草獸人一問,對方便給她指出了這種植物的詳細生長位置。
於是,穆糖糖拿著“凶器”,欣欣然去割樹皮去了。
本著人要臉樹要皮的傳統,她並沒有割下所有的皮,而是像紀錄片裏割橡膠樹那樣,呈螺旋狀環繞著割,然後再將石碗放在地上,慢慢地等汁液往下流。
不過小半天,就接了一整碗,再端回去,抹在樹幹上。
果然,小鹿不再去啃樹皮了。
稍微一舔這汁液,它們便像觸電一般,倏地跳開,好一會兒都不再靠近。
然而,奇怪的是,這好一會兒過完之後,小鹿們竟然又一次湊近樹幹,賊摸摸地伸出舌頭,舔了舔,然後又是觸電般地跳開。
反反複複,竟像是對這種奇妙的味道著了迷似的,欲罷不能。
穆糖糖就很佩服。
到了第二天,樹幹上上下下,整個表麵全被舔了個幹幹淨淨!
小鹿醒來,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那種味道了。急不可耐的它們,竟誤以為這是從樹的內部分泌出來的味道,又開始啃樹幹了。
穆糖糖簡直是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必須要天天堅持去等那汁液回來,然後直接放在小鹿們麵前,讓它們欲罷不能一整天算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
又過了一個月之後,穆薩居然也能漸漸地無視君藍的“深沉凝視”技能,還能與使出半身力氣的厲風打上好一陣子了。
比起時不時就跑來挑釁君藍,然後被一招KO,耍賴躺在地上的白鶴來說,他,真的可謂進步神速。
但實際上,白鶴真的蠻委屈的。
去挑釁穆薩的話,穆糖糖一定防備地攔在穆薩身前,滿腦子想的都是他要欺負穆薩了。去挑釁厲風的話,對方冷漠.jpg,絲毫不為所動,挑釁還有什麼意思呢?
唯一肯動手的,也就隻有君藍而已!
後來,就連那頭肚子裏被冷雪捅了個亂七八糟的黑豹子,也恢複得差不多了,跑來訓練場上練武。
田裏的水稻,也逐漸結出了青色的稻穗。在太陽這般熱烈地照射下,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熟,變成和陽光一樣金燦燦的顏色。
穆糖糖本以為,日子,似乎就應該這麼過下去了。
然而這安穩的日子,終究結束在一個陰雨連綿的天。
早上醒來的時候,穆糖糖就覺得不太好。獸世森林多,水汽比較重,一遇到這種陰雨綿綿的天氣,更像是泡在了水裏麵似的,身上都是黏糊糊的。
她不得不將穆薩戳起來,將昨天丟在外麵晾曬的草都收了起來,收在屋內。
然而,雖然下雨天總是讓人懶得動彈,但訓練,還是不能丟下的。她估摸著王宮的宮殿裏也是個不錯的地方,就是不知道厲風這個主人家,肯不肯在自家房子裏供他們打架。
結果,穆糖糖還是去了。
因為是下雨天,所以穆薩用胳膊托著她,慢慢地走路去。
獸世,當然是有傘的,就是材料比較簡單粗暴,像做棚子似的,在木頭架子上搭一塊獸皮。一般的雌性,嬌嬌弱弱的,估計都舉不動。
因為天下雨,原本用來練習的地方,理所當然地都被搬空了。
煙雨朦朧之下,場地上一片死寂,讓人莫名感到有幾分憂鬱。
沒有人迎接他們。
真奇怪。
穆糖糖眨了眨眼睛,很是不習慣。
不過,王宮裏的路他們早就走熟了,即使是守衛王宮的警衛們,見到他們,也像沒見到一樣,直接走過去。
穆糖糖便理所當然地叫穆薩往前走。
走啊走,一直走到厲風的宮殿門前,而後又慢慢地往上走,走進去。
結果這一進去,她還沒來得及喊人,就見到三雙眼睛六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她。
穆糖糖的話直接被她咽進了肚子裏,轉而變成另外一句問題:“怎麼了?都盯著我幹嘛?”
話音剛落,擋在最中間的白鶴,竟是很自覺地往旁邊挪了兩步,露出他身後的東西。
他的身後,是很大的一顆珠子。
此刻,外麵沒有太陽,宮殿內更是黑乎乎的,隻能叫人勉強看清他們的身形,和一雙雙亮晶晶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