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喬被狗狐狸擁在懷裏,
卻不得不看向那隻拉住她衣袖的手。
雪千醉盡管一言未發,可是她心口的情人蠱卻在時刻提醒她。
他的心,有一絲微痛。
又夾雜著強壓下來的幾分慍怒。
許喬很茫然,回過神來後,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立即抽離了自己的袖子。
容晚照的手裏,什麼也沒剩下。
慢慢收攏空空如也的修長手指,停滯在空中,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抓住。
眼神逐漸黯淡,病白的薄唇輕扯了一下,隻是略微的悶哼一聲。
像在苦笑,連聲音也是低微的。
“容晚照,你給朕走。”許喬的心很亂,卻還是這樣平靜的說。
盡管才從懵然的情緒中回轉,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甚至看起來有那麼一點不近人情。
她心裏清楚的知道,不能再激起矛盾,否則,這狗狐狸再做出什麼不可收場的事來。
那他的邪氣隻能墮的更深。
“相爺,你從前,是怎麼和別人一塊算計朕的。你忘了。”
雖然已經知道陛下說的是,國公府千金蘇邁兮的事。
容晚照還是愣了許久。
冷冽深沉的眼底逃不過一抹痛色。
他沉默了一下,好像還想啟唇說些什麼,就迎來她利落的覆手。
幹脆把那副畫也甩到他身上,不輕不重砸了他一下。
“……你走,朕不想再看見你。”
她冰冷的聲線,似乎沒有一點溫情。
聲音比往日更冷了些。
被她這麼一扔,畫軸打到了側臉,容晚照一時間有點恍惚。
微澀的苦笑一聲,“不願見……”
垂眸看了眼手裏的畫,連墨跡斑點都染上了他精心保存許久的畫上。
她果然已是厭他至此。
他連指尖都有些微顫,似乎是因為病症,也更像是因為別的。
“白鷺,送相爺出去。”許喬始終都沒有看他。
反而從容的倚著狗狐狸的懷抱,一聲涼薄的命令。
不容反駁。
“這就是陛下的答案。我記下了。”容晚照語調涼涼的呢喃了一句。
本就病白的臉色更有幾分難言。
冷淡的看了眼進殿內走來的白鷺,攏起長畫。
“不必麻煩。”
撂下這句話,很快就出了殿門。
白鷺隻得跟上去送他。
內殿之中,就剩下他們兩個。
兩個人都沉默了很久。
雪千醉的眸色晦暗不明,卻還在抱著陛下,一下都不肯鬆開。
掠過一眼他修長冷白的手指。
許喬不動聲色的分開他的桎梏,沉默著走向屏風後頭。
那兩隻醉酒的小崽崽睡的很安穩。
臉色撲紅撲紅的,抱著軟絨絨的紅毛小尾巴。
她的心緒安定下來,眸光也跟著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些。
雪千醉看了看她。
清豔的側臉,一如從前。
朝她走過來,微俯下身,拉住她的手腕,逐步收緊。
心裏的確已經不在隱隱作痛。
反而有一絲悶的發緊。
動了動唇,冷笑了聲,“姐姐這麼急切的讓他走。”
這話音就漾開在她耳際。
有那麼一絲邪肆的語氣,可是又偏夾雜幾分濃烈的占有欲。
“難道,是怕我對他不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