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底層的豔麗光影(1 / 2)

第二章最底層的豔麗光影

“第二個外公姓吳,做船的,老婆那時候剛死,你的五舅父(就是老吳公的第三兒子)剛出生,聽說那時候他剛出生時是有產病,沒有了呼吸,被吊在村路旁的糞箕上,最後有了點呼吸。就這樣被救了起來。”老“阿撿”說這話時表情有點不屑,“比我還命賤,這家夥冷酷得人情冷如紙。”“嘿嘿。”

子藝不知道該如何說。“那時候你們家就窮得隻剩下了那隻大鵝了麼?”子藝對那隻鵝似乎有點興趣。“是啊,那隻大鵝是我們唯一能帶走的東西了,鵝仔也是送給別人了。”老“阿撿”靠在懶人椅是看著似乎有點無聊的兒子。“那些親人來送你們麼?”“沒有,這種事情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老阿撿搖了搖頭,停了停後說,“或許我們三娣妹是男的,或許他們會來送一下。”

“為何?”“因為這樣他們會高興啊,他們就會高興能夠來把我們家的田分去種了,但我們是女的,始終都會像潑出去水一樣嫁出去,所以我們離開那片地方對他們是遲早的事情,所以他們也冷淡。”

“那你去到打磨衝後,那些新親人歡迎你們麼?”

“還可以吧,很好,畢竟都是苦難家庭的孩子們。”阿撿又把注意力投到最近播放的廣西電視台上播放的《暗算》裏的“錢之江”身上去了。隻得繼續看這些殘舊的日記了。

那隻鵝那是還沒有全消去寒意的晚初春,天氣還是那樣冷,這家子四個女人在沒有任何其它親人送行的情況下,永遠地離這個家鄉而去,那隻曾經為了保護它的兒女而勇鬥過從天而降的老鷹的老鵝是她們唯一的家產。她們腳上穿的是到年到節才穿的木屐,平時可是不太舍得穿的,因為今天是個特別是日子,所以那些木屐理所當然地要穿上的了。

“為什麼新阿爸沒有跟上來?”才三歲的三姑娘阿依在大姐的懷中問,因為剛才應該是新阿爸應該帶著他們一同回他家的,為何他還要留在那個家裏跟原來的那些村民講話。“因為他是帶我們走的啊,他怕那些村民會生氣啊。”李芳輕輕地擦去了頰上的淚水,她知道這次走後不知何年何月才回來了。

盧雲臉上也盡是蒼茫,盡管是新社會了,在那南疆的偏遠土地上,守寡依舊是人們觀念裏的“美德”,重嫁還是傷風敗俗的事情,畢竟寡婦的命還是比較“醜”的,現在才三年過去而已就要改嫁,太不像話。“以後我們還是會回來的。”阿撿肯定地說,但歲月又幾能經得起蹉跎。來到新村打磨衝,有很多人來“歡迎”,但更應該說是看熱鬧。

從小嘴甜的阿撿在已經趕上她們的新爸爸的教引下親切地叫著這些陌生臉孔但親切的大嬸大娘們“大姑”“大嫂”地稱呼著。“這是你的大弟,這是你的三弟,”新爺爺拉著阿撿的手介紹著他的孫子。“這個呢?就是五弟吧?”阿撿來之前就已經知道這個家庭的一些情況了。

“是啊,真可憐!”新爺爺摸這個小不點第五孫子,望著這三個無娘的孫子嘴角上的紋路更深。“阿雲,你這學期就不讀書了,你就由你的新大姐讀書,你跟我去做船去。”新爸吳振參對著他的大兒子說。“不用,我已經能夠識字了,就不用去讀書了,倒是讓我的阿妹撿去讀吧。”子芳望了眼已經把新五弟抱在懷裏的阿納盧雲一眼。

“不了,我還是不讀了,我其實也讀不進,現在幫阿爸做一些工也是可以的。”大兒子吳關雲有絲邀功的意思地說著。“但我已經休學兩年,學校裏不再要了,並且我也覺得生了。”子芳推辭著。“那好,”新阿爸很快地走了出去,一會兒一個表情笑得有點官僚的人走了進來邊介紹,“這個是生產隊的大隊長,我前幾天聽跟他說了你會計算,會識字,所以隊裏想招你做會計。”

“阿參,你真不識話。”新阿爺生氣地走了出去。“沒事的,提前幫家裏做一些能爭工分啊。”見新丈夫阿參有點地為難地,盧雲幫著說話,她知道阿撿的新爺是不滿他的兒子提早地給自己女兒做安排。“那好,那你快幫我計算一下這個數據。”大隊長馬上從身後抽出一本插在皮帶上的皮夾子來……

來到這個新家,很快就有了新的安排,作為這個新家庭的最大孩子林李芳一來這裏就入了村裏幫算工分的會計,第二大孩子吳關雲則退學跟父親做海,第三大孩子林李桂則繼續讀書,第四個孩子吳關慶讀書,第五個孩子林李依還沒到入學的年齡就在家裏看望新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