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茱麗葉式的逃離(1 / 3)

第三章節茱麗葉式的逃離

了,嫁回了原來的衝倫村,離她八年前的那家有二百米遠的一個年輕人,一個爽直的年輕人.

"阿撿妹,以後也嫁到這裏來吧.姐妹在一起也有個好照應."新婚的李芳說了一句不太合時的話."不會的,我還是想出去看看."已經患有輕微鼻炎的阿撿已經成熟得像她母親年輕時一樣彪悍,忙裏忙外地幫姐夫家做著收拾宴禮.說實話這個姐夫她還是覺得挺滿意,不過就是牙齒壞得太早了.

"是啊,應該趁年輕出去看看."正也在收拾的姐夫在身邊走過說了句."過幾天我的一個同學也要結婚了."阿撿說這話時一麵慚愧."那你也要過去幫忙了,到時也叫我一聲."姐夫執勤地說."不會叫你的,你還是滿意地做你的新朗倌吧."在回村裏的一路上,母親哭了,哭得很傷心,阿撿卻在想著她同學的事情......

"嚴科偉,這是郭子風給你的信."阿撿和幾個女同學有點惡作劇地拿著一封信放到了科偉的桌麵上."是麼?"科偉有點吃驚地抬起頭.自此隻要有郭子風出現的地方科偉就能出現,連節日回家看子風的母親科偉也沒有逃避.很快這對戀愛得太緊的年輕人就被開辭了."對不起,我們本來是惡作劇的卻造成你們被休學."阿撿和其它女同學很羞愧地來到科偉的家.因為當初的那封信是"莫須有".

"科偉也是太厲害了,不怪你們."作為女受害者郭子風卻沒有半點責怪之色."真的沒事,我還要感謝你們呢."執著的科傳送她們出門時感激地說."那辦婚禮時一定要叫上我們."阿撿和其它幾個女伴心情都不太好."好啊."科偉爽朗地笑了."這個紅娘也太容易當了."邊安慰母親的阿撿邊喃喃地說了一句.

最後科偉沒有請"搞惡作劇"的她們中的一個,這竟成為她們一輩子的慚愧,聽說他們在半個世紀裏的婚姻裏過得很好,也有了一群孩子,她們才略略寬心一些."

日子流逝,三年初中,二年高中,五年轉眼而走,在回憶中它們居快,然而當時何曾想得太多。高考那年是一九七一年,村裏派了兩名女生考試,阿撿考了三百多,另一個不及一百,數學更是O分,送去就讀的是後者,現在已經任防城文聯主任,現在後者則在這裏摸索著寫這些文字。“這個有原因麼?”子藝悄然問。

“沒有原因,如果我還是在親身父親所居住的那條村裏生活,那些親人依舊很疼我,我就不用麵對這麼次打擊。”李蔚喃喃地說。“但您如果不是在新的家庭裏,您就不能讀上高,不是麼?”上過思想政治課的二兒子藝知道“什麼事情都有兩麵性。”、“如果當年你外婆不改嫁,那三娣妹都能讀書。國家會照顧,當時如不改嫁可以是特困家庭受到照顧。讀書是不用錢的。”李蔚眼裏流出一絲不滿。

“之後您又做了什麼?”“做了勞改監督員。”“啊?!”子藝吃驚的表情於母親的表情和口氣。“開玩笑了。”兒子的表情還是讓她莞然,“之後我就回村裏做了三分之一幹部,專門監督村員勞動的,那時已經沒有了會計的這個稱號,在農村裏的確是沒有什麼出路。”“那時幹了多少年三分之一幹部?”“一年多一點時,就是那時正式入了黨。”李蔚最終不有提及小時候她母親盧雲對子藝所說關於阿撿的感情風波事。“女人心,海底針,”有些東西本是不應該向子女說,亦不宜向外人道。

“那時家裏住進了一個廣西中醫學際的教授,”林蔚很快進入安祥,“住了三個月,就是那時我開始正式萌生就醫的念頭,”還是不禁微微地打了個頓,“不過接觸醫則是從高中就開始了,那時醫院就在學校旁邊,知識分子少,醫院裏的高知識醫師喜歡跟我們這些高中做朋友,因為這樣談得比較來,我則喜歡隨她們進醫院去看看,有時還做了助手,打針,吊針什麼的。”“嗯。”子藝不有插嘴。“那時就隨著插戶到我家的老中醫進出各個鄉村,經她的介紹我還加入了鄉裏赤腳醫生培訓班,和六七個姐妹一起到各個醫院診所去學習,正是年輕時才能學進一些東西成為以後的基礎。”“您卻有點生不逢時。”子解母親身世一些的子藝不禁也想著自己以後的路,畢竟大學畢業了,現在卻不知以後該選怎麼樣的路,該選擇平凡的生活還是選擇充滿激情的生活,該信書本還是該相信生活。“那您是如何和父親相識相愛的?”三弟子元還是插進一句話。“這還早呢。”子藝怕母親的思路被這句話打斷。

一九七二年那年,中國出了“林彪事件”,但這件事對這個遙遠的“南蠻之地”造不成什麼大的影響,但阿撿的歲月卻多少地受到村裏這些有禮貌但心裏狹隘冷漠的村民的打擊,這正是這麼年裏阿撿再沒有回到那個村莊的原因。防城市要從各個鄉裏選出黨員來做後補實力(後備軍),在村政府裏幹得風風火火的阿撿和村裏的另一個姑娘一同被推選到鄉政府裏接受培訓,市垵對嘴甜幹脆的阿撿頗為青睞,但村裏卻一定要選取另一個姑娘,市政府裏怒了,最後茅嶺鄉裏一個鄉黨員也沒有選上。

命運再一次對阿撿進行了嘲笑,一切皆因為她不是這個村的原生民。“走吧,走出去吧。”看著臥床不起的二女兒阿撿,已經年過半百的盧雲不禁為自已經當年為填補異性的空虛而改嫁給女兒們帶來的深深傷害而自責。“明天我就走,走出去我就不再回來了,到時候我把您也接出去。”倔強的阿撿把臉轉向牆裏麵。“好,一切都聽你的。”盧雲也遷就著女兒。

第二天,阿撿就收拾起了包袱,隨同其它五個女伴,艱難而決絕地朝一百多裏外的大祿張走去,那裏畢竟正在修水庫,也是阿撿唯一能光明正大地離開打磨村的理由。前兩年已經出動了村裏所有的壯力,現在大渠已經修到大祿了,修水渠的任務自然落到了生活在那兒大祿村民,隻有一些初中文憑以上的年輕人為了填補當年沒有去修水渠的空缺,現在才誌願去繼續勞動“補課”。

“你前兩年已經修過水渠了,現在就不用再去了,其實你留在村裏還是會有很大發展機會的。”女伴阿洛有點可憐這個姐妹。“不了,我不會再回到這裏了。”阿撿喃語。“我們卻是逼不得已。”“但這卻是我走出去的唯一選擇。”遭遇兩次致命打南昌的阿撿眼裏過早地浮現了滄桑,這個開朗的姑娘心裏也有份仇恨。

一百多裏地一天一夜才走完,木樓是大祿亙古不變的方式。“那裏的木樓是不是第一層做養牲畜,二樓住人的?”學建築的二兒子子藝在他大一時到過了廣西三江縣實習過,對那裏舉世聞名的木樓印象深刻。“大祿那裏的樓全是用來住人的,牲畜則做在人畜同用的大廁所上麵,大祿人講衛生得多。”或許是對那邊的懷念,阿撿對大祿的評價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