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茱麗葉式的逃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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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晨,經過一天一夜跋涉,我們來到了大祿,我們到了鄉公所報到,之後就被分到了輝木村,聽說我們是準備被分配進那些牛欄或者空了許多年的寺廟裏,我們想不禁有點失落。這裏給我印象就是水多,路上路邊到處都是青澈的水,腳踏的土全由被踏了千百年的平石所構成,幾乎沒有絲毫的泥,空氣裏也全都是霧的味道。最終我們住進了村民的家裏,並且住的都是樓閣,真是讓許多原先早來的人所並羨慕,女伴們都說有我的到來為她們帶來了福音,畢竟有一個嘴甜的人一起方便多了。明天就要上工了,但終於可以離開那片不是人住的地方,心裏就是好。林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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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寫日記,寫來寫去都是日常生活,煩,幸虧這裏的村民很好,不時地把木薯粥,糯米飯給我們吃,當然還有家裏寄來的鹹魚幹,不像那些寄居於寺廟或畜欄工友那樣自煮自備。今天晚上回來又逗了家鄉姑娘新生的孩子,想來已經有二個月大了,剛來時我還以為那是少姑娘在暴戶她的弟弟,但之後才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少姑娘也是太年輕了,十四歲,皮膚也真好,山區的人們保養不錯。今年二十歲,少姑娘到我這個年齡,孩子也有八歲了。林蔚“還有一些呢?”子藝發覺這裏麵少了些更詳細的日記。隨即知道自己問了一些不該問的話。“你自己隨便虛擬一些吧。”老阿撿臉上浮起了一絲靦腆。其它還有很多日記,打情罵俏的,少女懷春的,作為兒子的子藝是不太適合寫出來給各位讀者的,各位見諒。不過沒想到不是搞文學的母親當年也是相當抒情,一點也不像現在一個“糟老婆子”,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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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渠已經修到了樺石縣了,聽說這個樺石原來是叫滑石的,有一個傳說如是說:以前有一個青蛙王帶著整片地方的青蛙日日嘶叫,並且還開始不再吃害蟲,而是開始吃禾苗,之後防城的城主李濟堂親身到了那邊已經被青蛙喧嘩得已經把所有村民趕走的田野去。沒想到李濟堂那麼小的聲音就把那些聲音全壓了下來:“快把你們的蛙王來見我,我就是人王。”

緊接出來了一個如半個山頭那麼大的蛙王走了出來:“濟堂,你把這個城讓給我吧,因為龍脈不是在你們防城,而是在我的身下這個位置,你把防城改為皇城,這樣上天也不同意,因為隻有京城才能稱為皇城,你何德何能把這個城稱為皇城?你經過上麵的同意了沒有?”望著這山頭般大的青蛙,想著自己把防城改為皇城後從來都沒有幹過一件順心的事情,濟堂揮了揮手:“你有膽量把我吃了吧。”“把你吃了,我們豈不是喪盡了良心。”大青蛙笑了,轉身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石蛙,“你這種舍身取義的精神我當然要比你提前了,這樣我就能成仙了,但你還是把城名改過來吧,以後讓子孫把你葬到我身下,你子孫方可能成為皇帝。這是上天給你的旨意。”原來這個在這個龍脈地方修煉了千百年的蛙準備要成仙了,順便傳達了上天對李濟堂的不滿。後來李濟堂就把皇城改為防城,而由於有了這個巨蛙變來的一塊光滑無比的大石,李濟堂就把這個地方名為“滑石鄉”,沒想到在傳說中防城和樺石還有這麼大的牽連。

不知道李濟堂的子孫有沒有把他的屍體埋在裏麵,不過聽說他子孫真的已經全都遷到台灣或外國去了。我還親自到了那塊很有傳奇色彩的巨石去看了一下,隻見它正在路旁,為了修路它已經被炸了一半,不過那石頭還真的像一個巨蛙。想想離家已經有半年了,不應該是大半的了,對家鄉的痛恨也少了些,竟多出了分懷念,聽說妹妹也有幫介紹對象,想來也眨眼十七歲月,女大不中留,毛主席說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女人何時才不是一棵草?!在這裏幹活,大家是沒有多少愛情可方的,日出而作,日落而逸,遠是沒有讀書時浪漫的。在這裏準備要把渠修到了對麵江畔去,我有點畏高,江麵有三百米寬,把渠架過去應該需要一年時間方可。鬥誌這裏是森林,能把整個“渠模”支撐好所需要的木準備好,我被加入了製模隊,模即是做一米來大直徑的大圓管,工序有點複雜,但作為隊裏知識較主的人,我還要幫這些專家驗數,用盡打量這些管道的厚道,誤差,專家說要不是我有點畏高並且是個女性,這個土木專家真的想收我做徒弟。我直說我對這不感興趣,他說我太耿直,這種性格不太好,但我想我應該說是大量更合適一些。林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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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阿伶被蛇咬了,是在她和她男朋友私約在回來的路上被咬傷的,我給她上山草藥就不太礙事了,之後不放心,我陪她到了醫療所,醫療所說沒事,他們很誠摯要求我留下,畢竟滑石裏太缺乏醫療人員,我留了下來,在做水渠計算員的同時我還做了包紮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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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立秋,江上的渠也做了一部分,對樺石的了解也差不多了,在這裏久久地凝望這條橋式的水渠,我心裏又一度難受,不知前路在哪裏,總不能總是這樣下去吧,成天日出而作的日子何時是盡頭?“媽,您的日記很少出現有這種憂愁的。”同時因為病及經濟問題悶在家裏的子藝心裏一陣惆悵,自己的前路又是在哪裏,寫了一部小說《川逝》,開一場又爛又臭的音樂會,舉了一場無人問津的書畫展,本來想乘勝追擊地衝上北京去為所謂的“名利”而奮鬥的,但現卻隻能窩在家裏,歎息著過日子,彼此喜歡的眾女孩子一個個地“過眼鏡花”,想著自己也正是母親當年的同一撲華,心裏就煩。“給我看看。”老阿撿從兒子手裏接過了日記,同時也凝望了一下和他父親酷似的雙目,眼裏也浮出了一抹悲傷,“是啊,很少有這麼多悲傷呢,那正是你生日的那天寫的呢。”“這麼巧,那天也正是立秋呢。”子藝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隨即更凝了一下神,“也正是您寫張日記的十年後我來這個世間。”隨即母子都陷入了一陣難言的沉默,今天也正是立秋,也正是子藝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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