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拉長子忍住心中的怒氣,麵不改色地說:“大先生,我一直尊重你們。因為在那場戰爭之中,是你們的祖先用自己的身軀為我們創造了一條界線,將古妖分隔在外域,而我們隻不過是那場戰爭之中卑微的寄生蟲。但我們的卑微並不意味著我們卑賤,我篤定大先生所培養的先生都致力於屠妖,並將其視為自己的信條。這是一場關乎於我們存亡的戰爭!而不是政治上的遊戲。”
謝東嗤之以鼻,手捏緊了酒杯,紅色的酒液在其中微微晃蕩,這名不知活了多久的老人看著麵前這位不懂規矩的晚輩,提高了自己的聲音,他嗬斥道:“得了吧!收起你的偽善!我知道是你們更害怕南域,而非是一隻下肢不遂的烏納塔。你害怕的是墨之後,他的女兒已經嫁給了皇室,你隻不過想讓我們牽製南域而已。我雖然覺得你比你的前任更聰明些,但是你卻不知道怎麼和我們東域人打交道。讓我告訴你一點年輕人,在學會提條件之前,你的先學會握著籌碼,別像個張開大腿妓女似的。”
謝東欣賞著若拉長子麵部微妙的變化,偏過頭說:“如果活的時間長點,歲數大點能有點什麼好處的話,那就是能夠對若拉長子這樣的人物至少可以使用輕蔑的口吻。所以,早生一點還是蠻好的,你們可以多學著點。你們要學的第二點:想要惹怒一個位高權重之人,激將法可不管什麼用,這幫人為了爬到這麼高的地方,可是連給公馬吹簫都能幹的出,臉皮厚道可以把城牆磨平。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他們認識到自己卑微即可。顯然,你看看這小家夥的表情就像是塞進了糞坑裏。他生氣了……那麼我也有了下手的空間。”
“你想要什麼?”沉默了一會兒後,若拉長子開口問道,他說自己承諾不了土地,也承諾不了條約,可給不了謝東什麼東西。
“沒人想要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無用東西。我們想要的是若拉長子你的一個承諾。”謝東的口吻緩和了下來,他挺直了身子靠在椅子上,雙手交叉目光炯炯地盯著對方,一字一頓地說:“奉行並且學習先生之道。”
“奉行?還要學習先生之道?大先生還真是愛說笑。”幾乎是想都沒想,若拉長子脫口而出,他不可思議地盯著謝東,好一會兒後才確定對方並非是信口雌黃。“你知道這個想法有多麼瘋狂嗎?你是在讓我成為西域的罪人,讓西域千年的立基之本毀在我的手心。如果是說笑,那麼請大先生將那句話收回去。”
謝東和顏悅色地回答:“若拉長子誤會了,我想這兩者之間並不衝突。先生之道並非是宗教信仰,也不想成為一種宗教。她是一種力量來源,就和你們的“神賜之力”一樣,隻是一種力量,一種使人變強的手段。這也正是為何在古妖的戰爭之中,我們能夠取得勝利的原因。若拉長子需要做的僅僅是,要求自己的教徒學習先生之道,以此能夠成為一位先生,這完全不會影響你們對於若拉的虔誠。”他諄諄善誘,就像是老練的商人,謝東繼而說:“若拉長子不妨想一想,若是你的每個教徒都擁有著和妖獸,乃至古妖匹敵的力量,你還會擔心他們被妖獸獵殺嗎?簡單點說,先生之道和我們以前的武術一樣皆是防身之用,隻不過先生之道擁有更為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甚至能夠幫助我們抵禦古妖。若拉長子,難道你還要拒絕嗎?”
若拉長子還是有一些遲疑:“可是你們並非能夠從這之中得到什麼好處。”
“……老實說,此刻的東域已經是強弩之末,風中殘燭,而這也正是我們為何選擇閉關鎖域的原因。我們不僅僅失去一大半疆土,還失去了六祖慧能以及無數強大的先生。為了自保以及更小的傷亡,我們甚至不得不驅除那些沒有先生慧根的平民。如今,在東域,能夠稱之為大宗的先生屈指可數。一旦,這世上沒有強大的先生,等待我們的隻有滅亡和被奴隸。”
又是一段良久的沉默,“我得……考慮一晚上。”若拉長子給出了答複。
謝東幹淨利落地起身,回答:“那我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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