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合上的一瞬間,莫輕詩抬手按住了壓抑的心髒。
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夢裏的畫麵一直在她眼前浮現。
可那些都隻是夢而已……
她自我安慰著。
“先生,莫小姐她……”
從房間出來,管家小心翼翼地詢問穆蘭軒留著這個女人的用意。
穆蘭軒危險地眯起眸子,冷聲道:“還有別的用處。”
他那個好弟弟還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
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倒是被穆皓軒和薄靳深夾在中間,留著洛青池也隻是一個保障。
管家也不敢多問,在穆蘭軒的默許下跟進了書房。
“打電話給薄氏,問問薄靳深考慮的怎麼樣了。”穆蘭軒倚在沙發裏,對管家吩咐。
聞言,管家應了一聲,立刻給薄氏打了電話。
“我們總裁同意合作,接下來可以商談具體事宜。”
那頭金宇照著薄靳深的吩咐回複。
“希望貴公司可以拿出誠意,把該分享的資料都分享出來。”
最起碼,他們要知道這個生意牽頭的是哪位官員。
管家征得了穆蘭軒的同意,痛快地答應下來:“當然。”
“總裁,穆氏未必會說實話。”穆氏答應的太快,反而讓金宇憂心。
薄靳深看了眼時間,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快要出去時才回答:“船到橋頭自然直。”
辦公室裏,金宇看著自家總裁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歎了口氣。
從前兩天開始,薄靳深就開始每天按時接送薄安上下學,卡點卡的比什麼都準。
一路趕到學校,薄安剛好放學。
遠遠地看到薄靳深,薄安便高興地大步跑了過來。
“爹地!”薄安親昵地抱住了薄靳深的腿。
薄靳深已經不再抗拒,任由她抱著自己,抬手在她頭上揉了幾下,抱著薄安上車。
“爹地,今天也好早哦!”
車上,薄安興奮地踢著腿,透過車窗左看右看。
盡管薄靳深已經這樣做了幾天,薄安每天都像是第一次一樣興奮。
薄靳深沉沉地應了一聲,問她:“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薄安撅了噘嘴,朝他做了個鬼臉:“爹地太小心啦!安安的身體才沒有那麼差!那次隻是過敏了而已!”
話音剛落,薄安突然笑不出來了。
背後好疼……
她咬了咬唇,想要自己忍著,可一直到了家都還是疼得厲害,薄安苦著臉跑到葉嵐麵前。
“外婆,安安背好痛。”
聞言,葉嵐緊張地蹲下,掀起她的上衣檢查。
薄安背後沒有一點傷口,連紅腫的跡象都沒有。
薄安的背一直疼了三四天才有所緩和,夜白看過後也找不出症結所在,隻能懷疑是心裏原因。
這樣的原因產生的理由就很微妙了。
薄老爺子本來早就有了讓薄安休學的想法,這個理由一出,便直接吩咐了下去。
除了在學校發生了什麼這種可能以外,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五年前薄追青還在時發生過的事。
當時薄安幾次發生意外,薄追青都哭的撕心裂肺。
薄安突然的不適讓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同時,也都鬆了口氣。
起碼,如果真的是他們想的這樣,那正說明薄追青還活在世上。
陰暗的屋子裏,男孩痛苦地蜷縮在地上。
疼,太疼了。
他不是沒有挨過這樣的毒打,隻是從來沒有嚐過帶著這樣的傷在這麼潮濕的環境裏呆著。
他沒有辦法自己處理傷口,這次的傷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疼。
“喲,還真的扛下來了。”
韓威推門而入,手裏拿著一瓶藥和一大塊紗布。
拋開穆蘭軒的計劃不談,他還是很欣賞這個孩子的,很像以前的自己。
聽到他的聲音,男孩努力地從地上站起來,視線模糊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趴好,不打你。”韓威輕輕地在他腿上踹了一腳,輕易地讓男孩跪趴在了地上。
男孩低聲喘了口氣,緊接著狠狠地咬住了牙,不發出一點聲音。
刺激的藥水被韓威漫不經心地從高處淋了下來,他背上的每一處傷口都被淋了一遍。
灼燒感鋪天蓋地的湧來,男孩沒忍住嘶啞地叫了出來。
韓威一隻手用力地捏住了他的雙頰。
吼叫聲戛然而止,男孩瞳孔空洞地望著前方。
“太吵了,跟小時候一樣吵。”
韓威嫌棄地鬆開手,用力地把繃帶給他纏在了傷口上。
五年前的飛機上,這個孩子也曾經嚎啕大哭。
在他們的調教下,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聽這孩子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