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威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男孩的後腦勺,反應過來後又不屑於自己剛剛表現出來的心軟,利落地係了個結結束了包紮。
“可別就這麼死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臨走時,韓威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
男孩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陽光下,房間的門又被從外麵關上了。
不是他一個人的事,那還有誰呢?為什麼要他受這樣的罪?
怔怔地發了一會兒呆,男孩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個窗戶上。
薄氏和穆氏約定的商談時間很快就到了。
地點依然是在薄氏的會議室裏。
薄靳深坐在上次的位置,這次,穆蘭軒到的很準時。
“管家,把東西給薄總看看。”剛進門,穆蘭軒頭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
很快,管家抱著幾個文件夾放在了薄靳深麵前的桌子上。
薄靳深微微頷首,當即翻開了文件夾開始細細地翻看項目內容。
“就是這樣,穆氏一家吃不下那麼大的一個項目,也擔不起那個風險,麻煩薄總辛苦一下了。”
穆蘭軒看他合上最後一個文件夾,緩聲開口,有了點正經談合作的樣子。
看完了文件,薄靳深的神色很是複雜。
他沒有想到,穆氏所謂的跟政界合作的項目居然是這樣的事。
建地標。
這樣的事,政界沒有找在國內穩居龍頭的薄氏,反而找到了剛剛從國外進駐的這樣一家公司。
眼前的這個人做了什麼能讓政界做到這樣的地步?
“知道了,我會親自負責這個項目的相關事宜,穆氏希望怎麼分工?”
薄靳深放下思緒,正色看向穆蘭軒。
見他回應,穆蘭軒緩緩扯出一個笑來,道:“當然是薄氏負責建築,穆氏負責材料。薄氏在國內根基這麼深,肯定比穆氏了解這座城市,更知道政界要的是什麼。”
薄靳深審視地看著他。
“當然,薄氏和穆氏是合作關係,薄總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出來。”穆蘭軒不緊不慢地補充。
薄靳深也不拐彎抹角,沉聲道:“薄氏要對施工過程全程監督,另外,地標的設計師由薄氏找人。”
穆蘭軒不置可否:“可以。”
三個小時後,穆蘭軒帶著管家從會議室離開。
會議室的桌子上還留著管家放著的那一遝文件夾。
薄靳深又一次打開文件夾,在會議室裏細細地審查。
一旁,金宇站在門口的位置看著那兩人的背影消失,轉身走到了薄靳深身邊。
“總裁,我需要做什麼?”
薄靳深從文件上移開視線,道:“工程還沒開始,先找建築設計師。”
金宇很快應下,在一旁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地標事關整座城市,薄靳深要防備的不隻是穆蘭軒對他們下手,更要小心他在這個工程上做手腳。
另一頭,穆蘭軒剛坐進車裏,手機就響了起來。
“先生,小孩跑了!”
那頭傳來了韓威的聲音。
穆蘭軒猛地攥緊了手指,麵色變得陰沉,冷聲道:“什麼時候?”
韓威說跑了,那就是真的跑了。
他一定是在搜尋不到那孩子的蹤跡後才打的這通電話。
“今天一大早就不見了,從窗戶逃走的。”
韓威沉聲回答。
估計是連夜逃跑了。
聞言,穆蘭軒抬眸冷冷地看了眼後視鏡,吩咐道:“回別墅。”
他倒要看看,在那個封閉的小黑屋,一個五歲的孩子是怎麼跑出去的。
車子很快在別墅門前停下。
穆蘭軒站在小黑屋門口,身旁是臉色難看的韓威。
小黑屋唯一的一扇窗戶上,一條帶血的紗布連成的繩索分外刺眼。
“這是哪來的!”穆蘭軒扭頭看向韓威。
韓威坦然承認:“先生,要是不包紮,這孩子會死於傷口感染,我們的計劃裏他還不能死。”
穆蘭軒狠狠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緩緩移開視線,掃視了一眼身後的人群,質問道:“誰動手打的?站出來。”
人群裏,利爾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先生,我已經很有分寸了……”他試著為自己說情。
穆蘭軒卻完全不聽他的解釋,隻吩咐人把他直接扔進了小黑屋裏。
片刻後,小黑屋裏傳來了利爾撕心裂肺的嚎叫。
門外的人全都戰戰兢兢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繼續給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穆蘭軒狠聲吩咐了一句大步走進了別墅,朝莫輕詩所在的臥室走了進去。
莫輕詩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對他的依賴也已經不複存在。
“輕詩,看看你幹的好事。”穆蘭軒語氣親昵,言下之意卻滿是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