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煙看到了他手背上在冒血,心裏疼了一下,她確實不應該這個時候跟他置氣,隻好趕緊出去找護士來。
護士過來後看到這場景,不免要責備幾句,但是鬱司城什麼都沒說,都受著,等護士走了才看向她。
這回竹煙自己坐到了床邊,隻是沒主動跟他說話。
“不要總是咬嘴唇。”冷不丁的,男人說了一句。
她就這個毛病,委屈、生氣、思考都喜歡咬著嘴唇。
竹煙看了他,很艱難才下了決定,“看在你為我受傷的份上,我可以把曲子給羅媛,但是拒絕跟她打交道,也隻改一次,如果還唱不了,那她就別唱了。”
然而,她這麼說完,並沒有得來鬱司城感激的反應。
所以竹煙皺起眉,“你還想怎麼著?”
男人終於抬眼看她,頷首指了指剛紮好的針,“我這個樣子,你想讓我怎麼回應你?你想怎麼著?”
他原話反問,弄得竹煙喉頭打結。
沒得可以反駁的,但是落在下風就是不爽,她才盯著他,“以後不準那樣叫我。”
男人再一次抬眸,幾乎睨著她,“唐嗣的專屬?”
關於這個鬱司城是知道的,兩次見唐嗣,唐嗣當著外人的麵都是喊她“煙煙”。
很好聽,這是他的第一感覺,也是唯一的感覺。
“把飯盒拿走吧,這兩天不用過來了。”他忽然道。
竹煙微愣,他這是生氣了?
其實她並不排斥他忽然改掉的稱呼,反而,可能因為他喊得比唐嗣動聽,所以不想聽到。
所以她沒聽他的,而是重新放好飯菜,然後給他喂,結果他不給麵子。
竹煙心底撇嘴,有種別吃!
然後她就直接返回來自己吃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又試了一次給他遞過去,這回他吃了。
出於人道,那天竹煙就一直在病房陪他,晚上他讓她回去她也沒聽,看電視看得差不多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然而半夜醒來,他睡在他懷裏,想翻身的,怕把他弄醒。
終於一覺睡到早上,竹煙睜開眼,不知道誰換了姿勢,但他手臂依舊圈著她,像是一起睡了很多年那麼自然。
她想起床,男人動了動,鼻腔不明的哼了一聲,“再睡會兒。”
竹煙以為他囈語,頓了兩秒後繼續起身,這一回他直接把她圈了回去,不讓起床,俊臉湊了過來,埋進她脖頸。
她微蹙眉,睡不住了,昨晚她就想去衛生間了!
“你先鬆手,我起床。”
男人沒反應,她氣得直接粗俗一句:“我尿床了你負責?”
鬱司城像是愣了會兒,眯起眼看她,摸了一下被子,一本正經,“沒濕。”
因為聽出了另外的意思,竹煙臉“騰!”的紅了。
他睜開眼眯著,看到酡紅的臉蛋,反而輕輕彎了嘴角,一副高風亮節的看她,“想什麼?”
她明智的沒搭腔,隻是憤憤的要下床,但是身後他抱著,被子又掀不開,胡亂之間好像碰到他身上的傷口。
嚇得竹煙幾乎要連滾帶爬的從他懷裏出去。
男人眉峰皺了一下,睨著她,“故意的。”
竹煙撲愣的搖頭,幾乎是倒退著下床的,正好越燦推門進來,她驚得差點直接背朝後掉到地上!
鬱司城眉頭一緊,沒來得及伸手,但是整個人忽然坐起來想護住她。
看著她落到地上又起來,幸好她沒摔。
抬頭,男人直接把氣撒到越燦頭上了,“手折了不敲門?”
越燦被殃及池魚,一皺眉,左右看了看兩人,不樂意了,“是你聾了吧?我就差把手敲斷了!”
末了,越燦看了看去衛生間的竹煙,有那麼點擔憂的走過去,“先不說這個,我剛剛接了個電話……”
他特意壓低聲音,“你未來嫂子的。”
鬱司城原本的神態驟然掃光,轉眼變得深沉而冷漠,一言不發。
“她估計要回來,順便看你。”越燦接著道。
鬱司城這才擰了眉,嗓音沉得凜冽,“你告訴她幹什麼?”
“我有那麼閑?”越燦無辜,雙手往白大褂一揣,“她自己問的。”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錦城可真就是熱鬧了。
不過越燦很好奇,“她當初背叛你離開,不是跟你大哥在一起了麼?怎麼又回來了?幾個意思,把你當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