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後座的位置一共就那麼大,她掙紮了會兒感覺空間更是狹窄,窄得都透不過氣來,腦子缺氧。
後果就是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暈暈乎乎,身體也跟著軟下去。
許久,男人喘著沉重的呼吸放開她,低聲諷刺:“不是嫌惡心,嗯?”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時候竹煙抬手就想把他推下去。
可男人手腕裏微微用力,“我不介意多個觀眾!不想當著南望的麵被我收拾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待著!”
雖然他也未必有那樣的閑情逸致,以及那樣的力氣,但是話既然說出來了,她不敢不當真。
回到酒店,她不想跟他一起上去。
但他一直握著她的手腕,近乎拖著她進電梯,又從電梯帶到房間,扔到沙發上。
“今晚別想踏出這扇門,你再鬧出什麼事,我不介意再讓你惡心一點。”鬱司城冷冰冰的對著她。
誰知道他剛轉身,她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男人下意識的停住腳,回頭睨著她,真的來了脾氣,“竹煙,你這樣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死的很快知道麼?我當初對你惡劣也是因為你也犯到點上了!”
“你是說我麼?”她看著他,“我沒有的自知之明?”
她本來緩了這半路也差不多了,這一下又被他說得心裏泛酸,“鬱司城你不跟我道歉就算了,你有必要總是這麼刻薄麼?”
她想起來倒杯水喝也要受他指責?
她是那種一點都不懂事的人麼?他那麼護著奧本,竹煙也知道肯定有原因,可是他說話就不能好聽一點?
咬了咬牙,她還是坐了回去,低著頭一言不發。
南望在旁邊歎了一口氣,還真給越先生說對了,總裁在重用竹煙之前為了顯示他也不是非她不可,就一定會擺譜會發不少脾氣,尤其今晚情況複雜。
越燦過來的時候也沒顧上沙發上的人,直接進了臥室。
看了一眼還在抽煙的鬱司城,“你也真是可以!上次肩骨沒給你弄斷了這些又上演這一出!”
“又沒人跟你講究等價交換,你要用她打擊沈方羽就直接用,本來也是你的人,犯得著先折磨自己?”
“不吵你能死?”鬱司城側過臉,薄唇微動。
隨即把指尖的煙狠狠摁滅。
越燦挑了挑眉,“死也是你比我先死,我還沒活夠呢,死了多可惜?”
鬱司城已經坐在床邊,等著他處理,但是嘴上也沒饒,“怎麼,昨晚她沒陪你?”
提到這個,越燦果然瞪了他,“你不戳人痛處能死啊?”
南望在一旁雲淡風輕,反正習慣了他們倆大男人鬥嘴。
倒是鬱司城抬頭看過來,略頷首,“你去看看她,傷著沒有。”
南望故作不明白,“看誰?竹小姐嗎?她應該是沒事,隻有您掛彩……”
話到一半,被男人睨了一眼,“讓你去你就去!”
越燦笑嗬嗬的,“你往人南望身上撒氣幹什麼?竹煙傷沒傷你在路上沒檢查過麼?……她這會兒也不敢跑,你這兒受著傷呢,讓她走都不走,信不?”
男人不言。
越燦看了他,試探著道:“作為一個旁觀者呢,我覺得她陷得比你深,畢竟是個女人,所以,不想讓她到時候要死要活的離不開,你接下來跟她演戲把握點分寸,能讓沈方羽知難而退就行了。”
怕鬱司城又懟他,越燦便不停頓的繼續道:“對了,你義父那邊來消息了,唐嗣沒對你哥怎麼樣,跟老爺子調解完了,雙方還和和氣氣的,唐嗣也有兩把刷子!”
說話間,越燦把他傷口處理得差不多了,看了他一眼,“幸好你還知道避開筋骨!要不然算是廢了。”
不過,這下養他個把月也是必須的了。
越燦走的時候,看了客廳裏的竹煙,還笑著跟她打了招呼,“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這人哪都好,但不會哄女人開心!”
見鬱司城出來,越燦擺擺手走了。
竹煙沒說話,但餘光看到他進了客廳。
鬱司城剛靠近沙發,她直接避如蛇蠍的起身退到了一邊,不看他,也沒說話,隻是一張臉很清冷。
他試著再靠近,甚至抬手想把她拉回來,她索性負氣的退到了窗戶邊。
鬱司城峻臉終究是沉了沉,嗓音濃厚,“過來。”
她反而轉身麵向窗外。
這一次,知道他走過來,她也沒再躲了,但是保持了一點距離,好一會兒才忽然開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倆這關係有結束的可能麼?”
又補充,“買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