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司城上床睡覺的時候,她又敏感的醒了過來,眯著眼看了會兒。
他用完好的那條手臂挨著她。
在竹煙以為他也躺下就睡著的時候,他忽然道:“我知道你跟著唐嗣這麼幾年,是有點能耐,但是能不出去惹事的時候就別出去惹事,奧本的事別再追究,回去我讓蕭申隨身保護你。”
她醒了一半,“我為什麼惹事?”
知道她還不解氣,他也不生氣,手臂搭在她身上,“過去我做過幾件讓你傷心的事,如果你需要,我道歉?”
她沒吭聲。
鬱司城才接著道:“奧本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他家世好,你就算要惹他也等過幾年,行麼?那時候我不攔著你。”
嗬嗬,竹煙笑了笑,“你也會怕一個整天抄襲、假唱的人?”
男人低眉睨了她一樣。
之後依舊說著話:“回去之後,好好給電影編曲,沒有的事別去惹,還有……”
他像是鄭重的想過了,告訴她,“搬回華府來住吧。”
竹煙終於睜開眼看了他,淺笑,“怎麼,又變主意了?”
他薄唇微抿,知道她在說羅媛,“羅媛一心想往娛樂圈發展,她心性是高了點,但至少不是什麼卑鄙小人。”
“不是卑鄙小人會用手鏈劃我脖子一道?”她毫不客氣的把話接了過去。
鬱司城還差點忘了這件事,但,那是因為羅媛對唐嗣的在意,並非她本身卑鄙,這事,他也沒打算跟竹煙說。
“睡吧。”他不多說了。
可是她反而睡不著了,撐起半個身子,盯著他,“鬱先生,我並沒有打算原諒你,這些事我也沒答應。”
男人依舊閉著眼,語調平平,“和你講這麼多,是讓你知道,不是征求你的意見。”
末了,他睜開眼,“還有,別給我換稱呼。”
她冷哼了一下,沒搭理。
她咬了咬牙,差點就抬手打過去了,但是想起來他有傷,隻好躺回去,背過身。
鬱司城在她身後淡淡的笑了笑,把她嬌小的身體整個擄了回來,“你以後能不能別到處亂跑,如果我不是過來開會,惹了事誰給你處理?”
她閉著眼,不想搭理。
男人在她後頸的位置吻了吻,之後便安安靜靜的入睡。
第二天,竹煙醒得早。
鬱司城起來的時候,她並不在酒店房間裏,下意識就擰了眉,到處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眼看著就要生氣了。
南望從外邊進來,淡笑著,“先生您醒了?早餐五分鍾之後讓他們送過來?”
鬱司城沒回答,而是問:“她又去哪了?”
南望微蹙眉,“竹小姐不在房間?”
這兒正問著呢,竹煙洗完臉,用完衛生間從裏邊出來,看到一臉黑壓壓的鬱司城。
事不關己。
之後兩個人都沒有相互說話,一直到早餐到了,他們準備用餐的時候,餐廳裏擺了一束芬芳嬌豔的玫瑰。
竹煙先是愣了一下。
就像她從來都沒有收到過手鏈那樣的禮物一樣,她也沒有收到過花,塑料花都沒有,所以拉椅子的手頓了頓。
結果那段飯,誰都沒提那束花,都跟沒看見一樣。
南望在餐廳門口偷看了兩次,很無語的皺起眉,越燦說讓幫著竹煙一點,他特意去定製的,先生不應該順著攬到身上麼?
這也太不會討女孩子歡心了吧?
其實鬱司城看到了,但是他沒有定過。當然不過幾秒也猜到是南望私自定的了。
他憑什麼這麼捧著她?該談的昨晚都談妥了,男人抬頭睨了一眼吃得優雅自得的女人。
直到吃完早餐,竹煙要起身離開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束玫瑰,終於勾起嘴角,“怎麼,打算跟我道歉?”
鬱司城放下餐具,慢條斯理的擦了嘴角,看了她,“昨晚不是都談完了?”
昨晚怎麼談的,她當然沒忘,所以臉色僵了一下,本來想諷刺他一下,竟然被堵住了。
她冷了臉,“我要回錦城,你隨意。”
不高興了。
鬱司城眉峰輕蹙,終於起身,真的見她抓起包就往外走,眉宇緊了緊,走過去扣住她,“別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