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2018/6/24 14:26:43
司徒鳶快步走出去,剛轉過殿門,下一刻,身子就被人拉住,扯向角落。“你……”司徒鳶望著離她咫尺之近的裴止,剛想開口,唇邊一根修長的手指探了上來:“噓,別出聲。”他這話說完,身後大門處,幾聲腳步聲就踏了過來。那腳步聲在原地來回踱了幾步,沒見到人影,就向著另一個方向掠了過去。待來人一走,裴止高大的身子瞬間軟了下來,半個重量都壓在司徒鳶身上,讓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你怎麼樣了?”司徒鳶邊問著,手探向裴止的脈搏,卻發現,他整個脈象異常紊亂,顯然是茶水導致的。隻是,那茶,雖然會加劇他的創傷,卻不至於讓他整個脈象這般虛弱。難道是……“司徒明在茶水裏放了鉛丹。”司徒鳶的猜測還未到達腦海,這邊,裴止咳了一下,出了聲,“這種東西,無色無味,常人喝下去並無不妥,但傷者喝下去,可會擾亂心肺,虛弱無力。”“你明知道後果,為什麼還要喝?”司徒鳶開口,眉頭擰緊。“我不喝,他是不會讓我走的。”裴止說著,補充了一句,“再說,我不喝,你又怎會追出來,選擇與我為伍?”司徒鳶聽到裴止最後的“為伍”二字,原本眼中還有的一絲同情瞬間轉成陰冷。沒想到,她千防萬防,不斷告誡自己絕不承認昨晚的男人是他,卻還是又被他利用同情心坑了一次。司徒鳶牙齒磨得霍霍直響,扶住裴止的臂膀的手收緊,想隔著衣服擰他一把,可手中緊實的肌肉反倒咯得她手疼:“你又設計我?”“現在才明白,是不是太遲了?”裴止笑得像隻偷腥的狐狸,“談不上設計,隻是將計就計罷了。大皇子今日這鴻門茶宴,想試探的,可不僅僅我一個人,還有你。”“我?”司徒鳶抿唇,“他難道知道昨晚我與你在一起?”司徒明這舉動,咋一看隻是試探,可是,細思極恐。裴止捂住唇,壓住口腔中想要往上湧的血液,“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的北苑,已經被司徒明盯上了。”“我隻是個不起眼的丫鬟,他盯著我做什麼?”“丫鬟?”裴止笑了笑,俊朗無雙的臉突然向著司徒鳶湊近。他伸出手,探向她眼角那塊蜘蛛絲般的印記,聲音變得冷冽,“從你準備跳破陣舞開始,你就已經不是一個不起眼的丫鬟了。“你暴露的東西越多,就越會讓人抓到把柄。”隨著說話聲,裴止唇中粗聲呼出的氣息撲在司徒鳶脖頸,惹得她有些癢,身子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他的話,像一道驚雷,從司徒鳶腦中劈過,讓她眸光一震,眼神瞬間變得幽暗。她不再說話,隻是扶著裴止:“我先送你回去。”裴止點了點。司徒鳶扶著裴止,一直到不再僻靜的禦花園才鬆開了手,低著頭,跟在他身後,與他保持著距離。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裴止抬腳跨上了玉橋。還未站穩,一個丫鬟突然從玉橋的另一端跑了過來,火急火燎,即便裴止已經側過了身子,卻還是被她撞到了已經加劇的傷口。巨大的衝擊讓裴止腳步一個踉蹌,大掌扶住橋欄才堪堪穩住了身形。裴止蹙著眉,他能感受到腹部一陣翻騰,喉嚨間,隨著這猛烈的撞擊,腥意瞬間湧了上來。“王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王爺恕罪。”那丫鬟看清撞到的人是誰後,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頭磕在地上砰砰直響。司徒鳶察覺到裴止的狀態,沒有管跪在地上的丫鬟,忙走到裴止麵前,掏出銀針,為他將湧上來的血液壓住。待到他緩過來,這才轉過眸光,望向丫鬟。“因何事衝撞?”裴止穩了神色,將語氣壓重。“是,是三皇子,三皇子溺水了,奴婢著急去請太醫,所以才撞到了王爺,求王爺恕罪!”那丫鬟說得斷斷續續,整個身子都在抖。“你說三皇子溺水?可是真的?”司徒鳶盯著丫鬟,眼神中有些詫異。在她的記憶中,三皇子司徒玄確實因為溺水而早夭,可時間卻不是現在。上一世,司徒清雪遠嫁死在異鄉的同一年,司徒玄溺亡。她還記得,那時候,司徒奉天抱著三皇子的屍體,下令斬了整個皇子府的宮女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