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北齊質子(1 / 1)

發布:2018/6/24 14:28:07

“千真萬確,奴婢就是奉了賢妃娘娘的令去請太醫。這兒還有娘娘的令牌,還請王爺行個方便。”丫鬟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遞給司徒鳶,臉上因為著急和慌張已經紅了眼眶,不像說謊。司徒鳶看著令牌,問,“有多久了?”“從奴婢出蕭院開始算起到現在,有,有半盞茶時間了。”半盞茶的時間了。若是現在趕去太醫院請來太醫再回來,時間上,肯定來不及。思及此,司徒鳶將令牌遞還給她:“來不及請太醫了,人命關天,我跟你去。”“可是……”“快帶路!”那丫鬟在猶豫中被司徒鳶一吼,瞬間站了起來,就要帶著司徒鳶去蕭院。司徒鳶跟著她,正要邁開步伐,手腕卻不期然被人拉住。她順著拉住自己的大掌望過去,就看到裴止一臉不讚同的神色:“你可知你這一去,顯露了醫術,會帶來什麼禍端嗎?”這宮中,一旦有人知道了她會醫術,怎會不去細查原因?她一屆婢女,在還未被司徒奉天正名之前就招風,無異於自尋死路。他明明才告訴過她,暴露得越多,留給別人的把柄就越大。才不過轉眼,她就拋之腦後了。“我知道。”司徒鳶望著他的眼,眼中有流光波動。她將他拽住的指尖撥下來,語氣堅定,“可我不得不去。”裴止望著跟著丫鬟疾步而去的司徒鳶,好看的眉眼中全是戾氣。他從司徒鳶一舞開始就知道,隻要稍加打磨,她必成為一柄鋒利的寶刀。可惜,刀是好刀,卻太過於感情用事。對他如此,對司徒玄,也是如此。明明知道他一直算計她,卻還是在得知自己傷重時追出來;明明那一日是司徒縉雲聯合司徒玄一起害她,可今日得知司徒玄溺水的消息,她連真假都不細想,就不管不顧地要去救他。當真是,愚不可及。裴止抬起手,修長的指尖捏住鼻梁。蕭院。可是北齊那位蕭姓質子的地界。……司徒鳶跟著丫鬟跨進門檻。一抬眼,就能看見主廳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蕭院。熟悉的筆畫,熟悉的字眼。司徒鳶張了張嘴,喉嚨間那個熟悉至極的名字,在看到這塊牌匾時,幾乎就要脫口而出。許是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原本閉著房門被打開,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了出來。來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衫,墨色的長發披散著,隻餘下頭頂的幾縷鬆散的發絲被一柄白玉簪子斜斜貫穿。他抬起眼,悠遠的眸子望向司徒鳶,不用說話,舉手投足間,就已是淡淡的清雅。眉目如畫,公子無雙。司徒鳶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即便自己與他之間,已經隔了一世,可是這張臉,還是讓她一陣恍惚。蕭亦衡。上一世,他就是靠著這張無害的皮相,騙得她國破家亡,摧殘至死。“蕭公子,三皇子怎麼樣了?“丫鬟一見到蕭亦衡便迎上去,焦急地問。“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畢竟溺了水,暫時還是不要驚擾,讓他休息吧。”蕭亦衡說到這裏,話鋒一轉,上下打量了司徒鳶一番,“翠兒,不是讓你去請太醫嗎?怎麼你卻拉了個姑娘過來?”“這……”那丫鬟望著司徒鳶,有些欲言又止。“是我讓她帶我來的。”司徒鳶接過話頭,“去太醫院的路太遠,她帶我來,才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蕭亦衡聞言,瞥了司徒鳶一眼,抬腳走近她,高她一截的身子形成迫人的壓力:“憑你?”“是。”司徒鳶垂下眼,盡量不讓蕭亦衡看到她眼底的恨意。她行了一禮,躬下身子,“人命關天,請公子讓步。”“怎麼證明?”他頎長的身子站在原地,將門口牢牢堵住,不肯退讓半分,“三皇子既然來了我蕭院,我就有義務護他周全,你若不能證明你的醫術。那抱歉,恕不遠……。”送。“麵容倦怠,眼下泛青,小指甲蓋發白,典型的中氣不足。”蕭亦衡最後那個“送”字還未出口,耳邊,司徒鳶清雅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蕭亦衡皺起眉,一轉眸,就看到原本一直低著頭的司徒鳶雙眼帶笑,對著他彎了雙眉:“看來公子近兩日,失血過多啊。”一句話,讓還在場上的丫鬟身子一怔,眼角的餘光瞥向蕭亦衡。誰不知道,前兩日宮中有刺客帶傷逃走,至今未尋到。司徒鳶此番點出蕭亦衡失血過多,若情況屬實,很難不讓人將這兩件事聯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