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舜臣,我們走吧,今日算是不易出門。”歎了一口濁氣,在空中吐成霧狀,猛地又消失不見,毫無蹤影,轉身便要離開。他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計較什麼,況且還是他先揣度人家身份,若是換了自己,怕也是要上去刪一個巴掌的。
紀寧見惹娘親哭泣的壞人,要走了,鬆開娘親的腰,就往紀清棠的方向大步跑去,抓住紀清棠的手,就一口咬去,冬日的青筋本就比平時更為脆些,更何況,紀寧咬得極狠,這一下,就見了血,應舜臣將紀寧這孩子拉開。
看著自己傷口極深,邊上留著一圈小小的牙印,血從傷口出不斷外滲。紀清棠垂了身側,有些平淡地說道,“姑娘,管好你的孩子,這般下去長大了,怕是野蠻地他人都不敢娶。”
紀清棠不想再計較什麼,他難道還能同一個小姑娘生氣嗎,盡管他承認,這小姑娘的眉目的確與他有幾分相似,轉身剛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稚氣未脫的聲音,哽咽之音格外的明顯。
“如果沒人娶我,我就不嫁了,我不想像娘親一樣,瞎了眼,才會心儀那麼一個道貌岸然的人,娘親,我們不哭,我們回家好不好,他不要你,阿寧要你,阿寧現下還小,還不能養活娘親,娘親能不能借點銀子讓阿寧,讓阿寧可以養活現下沒用的自己,等阿寧長大了,會賺錢了,阿寧一定養娘親,要給娘親最好的東西,所以,娘親別哭了,要笑啊,笑著等阿寧可以養娘親的那一天,阿寧對天發誓,”說著說著,眼淚流得更不爭氣了,不要錢的東西,流下來幹什麼,她阿寧才不要這種東西,那麼廉價,配不上她阿寧,做了一個發誓的姿勢。
“那一天,一定不會來得太晚。”紀清棠轉身看到的就是紀寧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明明都已經斷斷續續,不成句子了,可紀清棠卻格外聽得清紀寧話中的意思。
阿寧,是叫紀寧嗎。
“好,娘親等著。”
聽到回應,紀寧拉著睢十三娘的手,努力推開擁擠的人群,給睢十三娘開出道來。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無人知曉的是,應舜臣比紀清棠心中更不好受。
“都散了,沒什麼好看的,”應舜臣對著周圍還在圍觀的眾人說道,他雖是官員,可也不想用官職去欺壓百姓,周圍的百姓見熱鬧看完了,自然就也散了,隻不過這紀清棠紀大公子的名聲,算是臭了,人家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可能認錯人,還說出那麼一翻話,不是紀清棠始亂終棄,他們都不信。
“舜臣,挨打的是我,被咬的也是我,你怎麼比我還走神?”紀清棠看著有些失神落魄的應舜臣說道,自剛才見到這女子開始,就略微有些不對勁,現下居然直接走神了,“你認識她。”不是疑問,紀清棠說的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