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笙歌在一片燥熱中醒來,仿佛自己被丟在炙熱的沙漠裏一般。
掙紮了幾下,她才發現,自己被那個自以為是的陌生男人抱在懷裏。
她又羞又怒狠狠咬在林牧雲的肩上。
結果便是又被林牧雲吻得喘不過氣,再度癱軟在他懷裏。
“這是哪裏?必須,必須快些找人救我出去……”
卓笙歌腦中一片混亂地想著,臉上卻一陣陣發燙,連眼皮都熱了起來。
她又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傍晚時分,卓笙歌發起了高燒。
淮生找了軍醫官過來,為她打了退燒針又開了西藥片,一直折騰到半夜,這才安頓了下來。
軍醫官收拾好醫箱,出來向坐在會客廳沙發上看文件的林牧雲辭行。
“少帥,”軍醫姓趙,40多歲年紀,由英國留洋回來便在東北軍裏任職,醫術頗為高超。他指了指樓上,不知如何稱呼,索性含混過去,“她若是半夜再燒起來,就再喝一份我留下的藥便可。”
“嗯。”林牧雲並未將眼神從文件中移開,嘴裏淡淡地道:“淮生,幫我送送。”
“是。”清秀的淮生向著趙醫官做了個請的手勢,率先走出了小樓。
“那屬下告辭了。”
趙醫官敬了禮,提了醫箱剛想出門,林牧雲卻突然抬頭問道:“若一個人腿腳明明沒有問題,卻無法走動,是什麼情況?”
趙醫官不加思索便說道:“兩種情況,一種是騙人的,一種是騙自己的。”
“哦?”林牧雲挑眉。
“騙人很好說,就是他本身能走動,為了某種目的,裝出來的殘疾;騙自己,就比較難表達了,也就是他的潛意識裏覺得自己是個殘廢,這種強烈的意念會讓他的神經出現問題,就真的不會行動了。”
聽了趙醫官的解釋,林牧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再度埋頭在文件堆裏不再言語。
趙醫官見他不再有問題,也就隨著淮生離開了公館。
半夜時分,卓笙歌果然又發了一回熱。
吃了趙醫官的藥,才漸漸安穩下來。
黎明時候,她被遠處的雞鳴聲驚醒,剛想撐起身體,卻發現自己被摟在一個肌肉堅實的男人胸前。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做了個噩夢……
忙又閉上眼睛,腦子裏拚命回想著之前發生的種種。
迷迷糊糊的頭腦漸漸整理清晰,卓笙歌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她驀然張開眼睛,那陌生男人的臉就在她頭頂近在咫尺的地方,溫熱的肌膚熨帖著她微涼的身體,深沉的眼睛裏映著她驚愕的表情。
“你、你、你……”卓笙歌幾乎語不成調,她想哭卻卻沒有眼淚,隻能眨著幹澀的眼睛,怔怔地望著那男人。
……這一夜的同榻而眠,自己的清白算是被他給毀了!
她甚至不知道這男人叫什麼名字!
本以為這小東西會哭鬧不休,不想她卻隻是傻了一般看著自己。
林牧雲忍不住做了個與他冷淡表情極不相配的動作,伸手捏了下她柔軟的小臉,這才起身穿了襯衫軍褲,頭也不回地出了門去。
隨後,淮生捧了一套女裝進了房間。
“這是哪裏?”
卓笙歌撐起半個身子,她記得這個女人,昨天就是她開的車子。
“林公館。”淮生來到床邊,展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