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茶已經涼了。

叢君坐在辦公桌前手裏拿著資料目光呆滯,手指間的香煙亮著點點星火。

煙他不常抽,卻總喜歡點燃一根夾在指尖。

N次方酒吧門前那個人的身影占據了他整個思維。

叢君現在的大腦可以說已經是癱瘓了。

而另一邊的閆益銘整個人慵懶的躺在沙發裏看著手上的資料微勾起了唇:“A局局長的兒子?”

“是的。”

“那怎麼跑到那麼一個小市區裏做了警察?”

“十幾年前叢君父母便離異了,父母離婚沒多久後叢君母親就死了。”

閆益銘挑起眉,總覺得這話有些耳熟。目光撇到右手上被袖口掩蓋的傷疤眼神泛冷,他不記得他什麼時候受過傷。這麼顯眼的一道傷疤閆若皓卻對他撒了謊。

閆益銘覺得隱隱中,有什麼事被他忘了。

盯著資料上的那張臉越看眉皺得越緊,起身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閆益銘率先走出了那個讓他覺得沉悶的包廂。

寂靜的街道上,街頭停著一輛黑色的別克,閆益銘就那麼靜靜的盯著那條路的深處,看著那個從黑暗處出來的黑點。

叢君明顯注意到了那輛停靠在街邊的車,稍一停頓將頭低下與那輛車擦身而過。

他知道那個人在裏麵視線盯得他緊緊的。

透過那道車窗,那個人的視線快要把他看穿。

車內閆益銘微微皺起了眉,下車站在車門旁望著那抹背影除了資料上的什麼也想不起來。

或許,他是跟這個男人沒什麼交集。

但總覺得有什麼違和感在提醒著閆益銘,那個模糊的身影總隱藏在他腦海。

沒過幾天,閆益銘的這份違和感就被打破。

1

秦生。

一個男人。

精瘦白淨的臉在閆益銘那雙視線下一亮,身軀像是被天生打造出來的勻稱。秦生唇微微抿著,眼瞼垂下睫毛在臉上打上陰影。

房間裏閆益銘的視線給了人十足的壓迫感,秦生卻沒有一點害怕或者不自在的樣子,表情淡淡的看著地上,輕輕瞥了閆益銘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閆益銘覺得有趣。

記憶裏那個影子像是也朝他輕輕一瞥,帶著一點難以察覺的感情。

從椅子裏站起來繞過書桌站在秦生麵前,閆益銘抬了抬手,搭在秦生腰上:“閆若皓說,我腦海裏那個影子可能是你?”

秦生抬起頭看著閆益銘,沒有任何反應也不做任何回答。

閆益銘一挑眉,雙手環住秦生的腰額頭貼著秦生的額頭,一雙眼看著秦生眼睛裏微妙的感情。

灼熱的呼吸在鼻翼上小心翼翼的,在身體極盡的接觸下秦生有了絲怯弱:“你可以抱我。”

男人身體的清香鑽進鼻尖,像是被蠱惑般,閆益銘收緊了手臂唇貼在秦生臉上:“你還沒回答。”

“你自己想吧,那個人是不是我你都想不起來,就算我說是我你也不會相信的。”

一句話讓閆益銘笑了笑,腦海的影子漸漸與眼前這個男人的臉重合,身形和容貌都有七八分相似。

“你給的答案都不確定我怎麼能相信你。”閆益銘調笑似得駁了一句,讓秦生怔怔看著閆益銘不知道怎麼去反駁。

望著那雙眼眸盯著自己的唇瓣,秦生看著傾身過來的閆益銘閉上了眼睛,抓著閆益銘西裝外套的手微微用上力,半天卻等不到那片柔軟的觸感。

睜開眼,看到閆益銘衝著他笑:“我不會強迫你。”

剛才懷裏那個身體緊繃著,不想被閆益銘觸碰的反應已經很明顯。

雖然秦生嘴上不說,但閆益銘知道他在勉強自己。

剛想鬆手,沒想到秦生反而抱著閆益銘的頭在閆益銘唇上啄了一口。

那一瞬間,秦生討好的動作像是那種微甜柔軟的蛋糕讓閆益銘做出了與他說的話不符的事。

可能,不強迫這個詞在他字典裏從來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