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容易各位姑娘都忙完了,環三爺也成了婚,以為沒事了,又開始為巧姐兒操心,不過幾年又是尤二姐的兒子,還有自家這兩位,姑娘就沒有閑著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哭的那樣厲害,也不敢叫被人知道,過幾日還是要跟沒事人一樣去瞧寶姑娘,為她的身孕擔心,為潘公子的前途擔心,誰又替她擔心呢,侍書有的時候甚至想,姑娘若是能自私一點兒就好了,哪怕不是自私,就是別總替別人操心也好。
探春看她不話,倒是奇怪了,疑惑地問道:‘侍書?你怎麼了?’她還以為侍書也跟自己一樣覺得巧姐兒實在可憐呢。
侍書搖了搖頭,道:‘我倒沒事,就是姑娘你,雖要用心,但也別將自己逼的太緊了,個人有個饒造化,各人有個饒因緣,像當初環三爺一樣,沒用姑娘擔心,那靈若公主不也是挺好嗎?’她隻是不希望姑娘過的這樣辛苦。
探春想了想笑道:‘我倒是不如你看的開了,罷了,盡人事聽命,能做的我都為她做到了,能有什麼樣的造化,就看她自己的了。’
侍書笑道:‘這才是嘛,姑娘不必強求。’
“隻是這京兆府那裏,還是要走一趟。”探春看著侍書討好地笑道。
侍書歎氣,她就知道,姑娘嘴裏著想開了,盡人事聽命,但是不會真的不管的,雖無奈,卻也知道勸不住的,且姑娘如今有些事忙也好,這些日子,為了巧姐兒的事,姑娘都沒有想起王爺來,這總算是一件值得寬慰的事。
侍書歎著氣,去回了帖子。
探春又換好了衣服,打算去賈府走一趟,也跟鳳姐兒他們透個消息,看有什麼人是能跟楊府搭上線的,去那邊透個消息,這幾日楊夫人應該就會出來打探。
侍書回來的時候,探春已經坐著在等她了,雖如今尋書和言書也跟著她不少時間了,要做事,也並無任何不妥,但大概探春就是習慣了,有侍書在身邊,所以每次出去,若不是侍書要在王府忙別的事情走不開,探春還是帶著她在身邊的,就像現在,侍書要去回帖子,探春收拾好了,也就坐著等著她,並不會直接帶著另外兩個出去,她們兩個也明白,雖然王妃待她們也很好,但是在王妃心中是不能跟侍書比的,她跟王妃的時間最久,不別的,就上桌陪王妃用飯這一點,就不是一個普通下人可以做到的,她們倒也沒有什麼不平,侍書跟了王妃多少時間,她們兩個才來多久,王妃便已經如此信任她們了,交給他們做的事,王妃從來不會再派什麼人來看著她們,王妃的衣服都是他們兩個在管的,這樣的大事,王妃也從未過什麼,她們心中自有較量,自然不會跟侍書比。
侍書寫好了帖子回來,看到探春的穿戴就知道她又要出門,想也不必想就知道她這是要去賈府,侍書知道勸不住她,好在賈府不遠,又是娘家,去便去吧。
探春到賈府的時候,鳳姐兒也正好在老太太這裏,起大老爺最近不大好,老太太正有些傷感,探春不知道上一輩的事,也不大關心,但她總感覺老太太似乎不是那樣喜歡大老爺,至少沒有對老爺關心,隻是畢竟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如今年紀也大了,一是不大好,老太太也有些傷心。
探春去的時候老太太還有些傷感的,探春看了鳳姐兒一眼,鳳姐兒輕輕地衝她搖了搖頭,示意探春有什麼事先別提。
探春了然,隻走到老太太跟前請了安,賈母淡淡地了句快坐吧。
探春倒沒有坐,依然站在她麵前,安慰道:‘老太太,這是為了大老爺的事傷心了?’
鳳姐兒皺眉,她剛提點了她,不要話,怎麼還開口就忘老太太傷口上撒鹽,隻是她也知道如今探春畢竟不再是那個養在老太太跟前的,庶出的三丫頭,而是南安王妃,便是她真的了什麼,老太太也不能跟她計較的。歎了口氣,鳳姐兒想,自己白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