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這明明是偷.人未遂(1 / 2)

那天,從男裝店出來,這對十幾歲的少年肩並著肩走在城市的青石板路上,踩下一串又一串看不見的印著心事的腳印兒。

寒子時將顧繁朵送到回家的公交站台,看著她輕快地跳上車,投了幣,往裏走,走到他站的這一邊的窗口,笑著對他無聲地說,“寒子時,明天麵試,加油呐!”

那一刻,寒子時整個人都懵掉了!

顧繁朵送他的並不僅僅是一件生日禮物,而是一個男人的戰袍。實力很重要,形象同樣重要,比如一件突顯品味的剪裁精良,款式挺括的白襯衫,可以讓一個人看起來更加嚴謹幹練,器宇軒昂。

十六歲的少女顧繁朵小心翼翼地不讓寒子時發現她的小心機,維護著這個年紀的大男孩敏感的自尊,輕巧地說這是——她送他的生日禮物。

然而,她不知道,早慧如寒子時,她什麼樣的心思,都瞞不過他呐!

寒子時目送公交車載走他的女孩,直到再也看不見,他才拎著沉甸甸的衣袋往回走,坐上回s大的公交車。晚上,挑燈備戰時,他握著筆,呆呆地看著放在書桌上的衣袋子,眼眶泛紅。

是的,那一天,寒子時十八周歲了,是個大男人的。但是他卻紅了眼睛,想著顧繁朵嬌小柔弱的身板,清暖溫柔的淺笑,腦袋浮現不知在哪裏看到的一句話,他握著簽字筆不由自主地就在厚重的c++教材某一頁上,刻下:“你是我最脆弱的肋骨,也是我最堅韌的鎧甲。”

第二天,寒子時穿著顧繁朵送他的白襯衫麵試成功。回來之後,小心翼翼地把衣服送去幹洗店,之後便像珍寶一樣藏了起來。除非重大的場合,他從不舍得穿。

你曾對我那麼純真地好過,我卻無以為報。

寒子時睜開眼睛,雙手用力地抓著藤椅扶手,透過落地窗看,看灑滿天地間的午後的清透的陽光。他想:顧繁朵,你真是個壞心眼的小丫頭!我哪裏是想欺負你,分明是想疼你。我以為,我們還能這樣度過下一個兩年,再下一個兩年。雖然不能結婚,但同樣可以屬於彼此,一輩子。你卻已經等不及離開我。

顧繁朵,我有了錢,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愛你了。

顧繁朵,我們之間的這兩年,從來跟各取所需無關,不過是我下了一個套,編了一個謊,像把你拴在懷裏,好好疼你。

顧繁朵,你走了,這裏就空了。

窗戶沒有關好,不知什麼時候起風了,吹得剛剛退了燒的寒子時又有些頭昏腦漲起來,他站起身來,往樓梯口走。

這時,清淡的歌聲從對麵的高樓傳了過來:“你該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者很沉默”

這是顧繁朵以前最愛的一首歌。

寒子時踉蹌了一下,神色淒然。

顧繁朵,從今天起,我該如何回憶你?

這一天,住在玉蘭苑的住戶如果經過某條連接東西兩苑的那條主幹道,也許會看到一名長相清秀的穿著病人服的女子吃力地拖著一隻行李箱,一邊走,一邊不停地抬手去抹臉上怎麼擦,也擦不幹淨的眼淚。

顧繁朵這一刻發現了,當寒子時放手,讓她一個人走,她的心竟然會這麼疼!

這麼疼!

原來,哪怕他那樣折磨她,總是惡語相向,她潛意識裏,竟然還是不想離開他。

寒子時,時至今日,整整十年裏,我每次軟弱地哭泣,都是為了你。

顧繁朵六神無主地走在回玉蘭東苑的路上,因為在這個城市,她無處棲身,隻有這一間寒子時劃到她名下的單身公寓。

然而,如果她回頭,就會看到剛剛那個在花房裏呆坐了許久的男子,靜靜地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十來米的距離。

顧繁朵在大太陽底下,不停地走,不停地走,腳步越來越虛浮,整個人開始冒冷汗在倒下那一刻,她想,就這樣死掉,也挺好的。

剛剛大病一場,還未痊愈的顧繁朵暈倒了,在她的身子驟然往地麵栽去時,後麵的寒子時像百米衝刺的運動員奔了過去,抱住臉朝著地麵栽去的顧繁朵。

他就知道,她還病著,怎麼能安全回到玉蘭東苑幸好,幸好,他犯賤地追過來了。

然而,同樣體力不支的寒子時因為急促的奔跑,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穩住顧繁朵後,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感席卷了他,腿發軟,單膝跪在地上穩了好一會兒,這才恢複了些力氣。

寒子時不斷沁出細汗的臉蒼白如紙,咬緊牙關像抱孩子似的將顧繁朵摟在身前,讓她的一雙手臂繞著自己脖子,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臀部位,另一隻手則拎起行李箱,身形狼狽地將暈倒的顧繁朵送回了玉蘭東苑。

寒子時將顧繁朵放到床上,濕了一條毛巾給她擦了擦臉、脖子、手腕,降了溫後猶豫了下,並沒有去為她清理汗濕的身體,換下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