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放手了,他就不該再這樣肆無忌憚下去了。
寒子時將行李箱提到了房間,掩上了門,留了一條門縫。他站在門外,等了一些時候,聽見屋子裏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知道顧繁朵醒了。
顧繁醒來後,她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門口擺放著一直藍色行李箱。若非床頭頂的燈罩上印著在水草間嬉戲的小魚兒,而非玉蘭西苑那種華貴的枝形吊燈,顧繁朵都要以為,自己穿越回了幾個小時之前,她還在寒子時那兒。
寒子時聽著臥室裏傳來嘩嘩的流水聲,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走了。
當寒子時關上公寓的門,顧繁朵關掉了花灑,身上還穿著寒子時早前遞給她的白色裙子,快步走了出來。
顧繁朵坐在沙發上,捧著臉大哭。她知道了,自己沒有暴屍街頭,是寒子時送她回來的。
然而,他何必呢?
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所以,她明明知道寒子時就站在臥室外麵,他們卻沒有打照麵的理由了。
於是,她打開花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給他離去的時間。
從今以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麵的理由了。
顧繁朵打開衣櫃,剛要拿起一條純棉連衣睡裙時,目光滑過被她悄悄藏在最裏麵的一件風衣。
那是一款黑色羊羔皮雙排扣經典基礎款男士風衣,那是她06年夏天在一家專櫃買的。
那天是寒子時的十八周歲生日,顧繁朵是從那位班花姑娘口中聽到的,便記住了。
於是,顧繁朵得知寒子時第二天要去參加一個重要的麵試,擔心他會穿著洗舊的衣裳去,便機靈地送了他一件白襯衣作為生日禮物。
寒子時卻不知道,在他送顧繁朵上了公交車後,她在下一站跳了下來,折了回去,悄悄地將自己一進店就相中的這件風衣買了下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顧繁朵始終沒有把這件風衣送給它的主人,她也始終記得打折後還花了她八千多塊大洋,畢竟這是她攢了好多年的壓歲錢呢滿滿都是她對一個男孩子的闊綽的疼惜呐!
當顧繁朵從導購小姐手裏接過印著logo的衣袋子,她的心裏滿是純然的歡喜。
十六歲的顧繁朵想,這買衣服跟談戀愛是一個道理,都需要那麼點一見鍾情的,那麼點無法解釋的怦然心動。
顧繁朵相信寒子時穿這件風衣一定會很好看,簡約利落的經典剪裁,他一定也會喜歡的。隻是她也知道,寒子時一定不會接受這麼貴的衣裳,因為讓他接受那件襯衫,已經很勉強他了。
顧繁朵歎了口氣,心想:未來幾年,這件風衣注定要跟她相依相伴了。隻是她沒想到,這一伴就是將近十年。而她再也沒有送出去的機會了,雖然寒子時的書房裏擺滿了她這些年做的手工品,但是這件風衣,他永遠都不需要了。
如今的寒子時哪裏看得上幾千塊的衣裳。
顧繁朵將罩在風衣上的一層塑料膜撕掉,湊過去聞了聞經年之後,衣服散發的好聞的黴香味兒,就像遠去的愛情,她的眼眶再次泛紅。
她抱著這件嶄新如舊的風衣走到門口的垃圾桶前,狠狠地將它丟了進去,返身折回床上,悶頭大睡。
睡到半夜,大汗淋漓地醒來。
顧繁朵坐起身,窗外清透的月光瀉了一室的銀輝。輝光裏,她下意識往門口去看,到底下了床,將風衣撿了回去,拍掉上麵的灰塵,懈怠地丟到了衣櫃最下層的小角落裏。
顧繁朵醒了,就再沒有睡意,從淩晨三點枯坐到淩晨六點,直到手機響了好幾遍,她才回過神來,告訴電話那頭的郝繁花,她沒事兒,不用擔心。
估摸著郝繁花到底不放心,半個小時後,飆來了玉蘭東苑,砰砰砰地敲門。
顧繁朵開門,將她讓進來。
郝繁花見到顧繁朵臉上掛著一對碩大的黑眼圈,下巴掉地,“你昨晚偷人去了?”
顧繁朵身子僵了僵
“笑話,我這明明是偷.人未遂,欲.求不滿。”顧繁朵打了嗬欠,笑罵回去,背著郝繁花,苦笑地扯了扯唇角。
一瞬間,郝繁花像是看到了火星撞地球,掏了掏耳朵,“朵朵,真的是你嗎?這不像你平日裏的說話風格啊!怎麼突然轉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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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0/201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