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如是,做人亦如此。
傍晚,烈日的餘溫未退。迎麵的風拂過臉,宛若一雙溫熱的手。
三步一桃五步一柳的彭府,因這綠蔭遮天,倒是處處盛滿涼意。綠池魚肥,碧潭花嬌,連府中的丫鬟都比別人家的要嬌豔動人。
彭府的管事袁貫,提著膝前的褂子匆匆引晏亭初到了客堂。那客堂四壁不是泥牆,而是掛了透風的竹簾。竹絲根根分明,白若玉骨,一瞧便是晚國以盛產竹子聞名的吉安縣中的上品。
袁貫引他入內:“表少爺且在這裏等候,老爺尚與其他大人議事,得空便過來了。”
晏亭初剛沾上團蒲,身子便一頓:“要等多久?”
“這怕是不好說。”袁貫實話實說道。
“彭秋儷可在?”晏亭初又問。
袁貫回答道:“三小姐去九寒寺赴詩會避暑去了,怕是晚飯後才會下山呢。”
“哦”晏亭初臉上頓黯然了幾分。向袁貫點頭道,“那我就在這裏等姨丈。”
“大小姐二小姐倒是在府中,要不要”袁貫提議道,但是看看晏亭初一臉失落,便沒再說下去。吩咐了旁邊的女婢好好伺候著,便與來時一樣,匆匆走了。
看茶的女婢已給晏亭初添了四五次茶,可是彭州牧卻還遲遲未來。晏亭初年少,久坐便生了焦躁,忍不住起身在客堂內走動。
這客堂布置地十分雅致,竹簾上端懸著上好的青紗,待起風時放下,便自成一股飄逸。廳中設下主案,東西兩麵客席,地上鋪就又軟又涼的白麻筋草席,四周端放各種匠心獨具的頑石小假山,袖珍溪流淙淙之聲不絕,養得廳中幾株蘭花透骨生香。
晏亭初的臉上掛著羨慕,與遺憾。
“喲,這不是宴家的表少爺嗎?”
忽地傳來女眷的聲音。晏亭初轉身,見彭大小姐與二小姐雙雙入內,便掬起身子行禮:“亭初見過二位表姐。”
“表少爺依舊如此見外。追著咱家三妹便是彭秋儷彭秋儷地喚,擱咱們姊妹這兒,便成了表姐了。”彭大小姐彭璿,手持著一柄畫了魚戲蓮的團扇,遮住半張臉嚶嚶笑道。
晏亭初聽出她的話外弦音,臉熱騰騰地紅:“阿璿表姐不也喚亭初表少爺,表姐不改口,亭初怎敢冒昧。”
“哈,大姐,這倒是咱們姊妹的過錯了。”二小姐彭歡聽了這話,扯著彭璿的半隻手臂笑起來。
彭璿不搭理她,自顧問晏亭初:“你是來找彭秋儷的嗎?”
晏亭初道:“前日姨丈特意寫了帖子,我才能拿到周家的一兩今春碧凝茶做藥引。母親很是歡喜,病亦去了大半,便命我來向姨丈道謝。”
“哦?”彭璿顯然對這個理由不大在乎,“是周家的碧凝茶厲害?還是咱們家三妹厲害呢?我猜,三妹若是去瞧了姨母,這病恐就不會隻去了大半了。二妹,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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