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抱著吧。
回憶止了,這會兒賀情裹著棉絨的睡衣,縮成一團在被窩裏,足尖把毯子踢得翻來覆去,又重重地落在自己身上。
這絨毯是家裏從新疆那邊拿過來的什麼特級絨毯,四舍五入就是北方的絨毯,再四舍五入就是北方人的,再再對等一個,這就是應與將的絨毯了。
賀情極為邏輯混亂地思考著,想得自己身上都有些發燙,於是把一隻腳從被窩伸出來,露在床沿上一晃一晃的。
房間裏燭影壁燈,晃得場麵極盡曖昧,昏黃的燈光就如此地像一部電影,把膠片播放成一片片,全是腦海裏與那個男人的回憶。
有在床上瘋鬧的,有在健身的時候做仰臥起坐接吻的……
他都還記得吻上去的觸感。
賀情被應與將壓著小腿,雙手托著後腦勺,裸著上半身,眼兒亮亮地轉,帶鉤似的去勾應與將的目光,等獵物引過來差不多了,又自顧自地假裝訓練起來。
他仰臥起坐每完成一個,就剛好是坐著的姿勢,壓著他小腿的應與將就把臉往前湊些,獎勵他一個吻。
這麼被壓著腿,賀情硬是一口氣做了三四十個,親得嘴都快麻了,才停下來,被應與將摟著腰一頓狼吻。
兩天沒見了,想嗎。
實話說,想。
……
心裏冷冰冰,關係冷冰冰,天氣更冷冰冰的兩天,就這麼胡亂地過了。
應與將知道這事兒自己理虧,奈何有苦不能言,也不喜歡冷戰,更舍不得冷落賀情一分半點兒。
他每天每個點兒準時給賀情發消息,那勁頭估計比鍾樓整點報時還準,一到一個點就發個“想你”,逼得賀情在數到十二點之後就沒憋住,回了個,我也是。
這進入臘月二十五了,成都快變成了空城,各個地方城市的人都從省城趕回了家裏,大包小包的,出城的高速終日擁堵,堵得出入口一片紅海,尾燈能把人眼射得赤紅。
應與將手裏的身份證被自己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心想今晚就得乘一班夜航,帶著應與臣回北京了。
這個時段,大部分人都趕著從北京走,自己倒成了異鄉漂泊人。
最近這幾天車賣得多,逼近過年,願意砸錢的人也多了,特別是緊湊款中價位車型,好賣得很。
車館上下一片忙,忙得他經常都忘了吃飯,隻記得隔一個小時就給賀情發個消息過去。
工作太忙,自己沒空殺到他家去,這樣在手機上隔著屏幕鬧他一下,他總會理睬。
應與將見賀情回消息了,於是找了塊布擦幹了手上的水,把鉗子扔到一邊兒,去拿手機回消息。
他沒敢跟賀情提他今晚就要回北京過個年的事兒,畢竟他爸還在那邊,說問他能不能早點兒回家,應與臣也抗議著提前了一班,說十一點到首都機場太晚了。
去年出事兒風頭還不小的時候沒回家,今年好不容易在外地穩定下來了,這總歸要回家再去看看。
成都的主幹道人民南路,在這臘月間,隨著不斷地人去城空,路上也變得空空蕩蕩。
偶爾有幾輛來往的車輛,寬闊道路兩旁的樹木都被穿上了紅,燈籠高掛一排,撲麵而來的寒風卷來的是刺骨涼意,以及街道孤寂的影。
應與將開著車過的時候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想起北京。
以及前年在北京過年時,一上街,那種空曠感,和孤寂感,頓時在人心中,脹到了極致。
過二環高架時,望江名門那四個巨大的字體呈顯出白金色,矗立在樓頂,極高,在漆黑的夜幕中顯得格外耀眼,鶴立雞群一般。
放眼整條南二環高架,目光全被這四個字吸引了。
應與將沒再去看了,別過臉去,半邊臉都被那特亮的樓盤名字牌和二環高架上的路燈,映了亮色。
等年三十過了,大年初七之後一回來,就能拿著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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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0/209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