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該上早朝了。”有太監拿了朝服過來。這才將子謙從悲傷中喚醒。鈴蘭暗示出塵為子謙穿好朝服,出塵於是從太監手中接過朝服,替子謙穿上。
子謙始終望著她,穿好朝服後,長歎一口氣,道,“等我下了朝後再說,好嗎?”
出塵見自己的話令他如此傷痛,也生出幾絲歉疚,點點頭,目送他離去。
子謙一走遠,鈴蘭便說道,“鈴蘭鬥膽,有幾句話想問姑娘。”
“你問吧,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昨夜皇上與姑娘同處一室,難道?”鈴蘭見自己有意不將後話說出來,出塵卻一臉茫然的樣子,隻得窘窘的又道,“難道並未寵幸姑娘麼?”
好在出塵服侍過嬌顏,懂得“寵幸”的意思,霎時臉色通紅,低聲道,“沒有,他隻是守著我,怕我有事。”
“看得出皇上對姑娘你用情至深。如姑娘所說,皇上對姑娘乃是謙謙君子所為。鈴蘭不明白,姑娘為何還要出宮。從前也就罷了,姑娘受盡委屈,可如今,鈴蘭斷言,皇上定不會委屈了姑娘……”鈴蘭實在為皇上的深情歎息。
可是出塵,哪裏知道“深情”這回事呀。她隻覺得自己麵對子謙時,心中有暖流湧動,卻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愫呀。
“我想我娘,想我哥哥。還有紫伶,不知她可回到魏縣了。”出塵低聲說道。很是愧對鈴蘭那一翻話似的。
鈴蘭見她亦是很為難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
退了朝,子謙勿勿歸來。
至此時還未進早飯呢,方坐定在出塵麵前,已有近身太監端了食盤進來,道,“皇上快用膳吧。”
出塵與鈴蘭此時亦才發覺這回事,不由的都是自責。出塵頭垂得低低的,不敢麵對他。
子謙丟下碗,卻是食之不下。向出塵說道,“你若想念娘親和哥哥,那回去一趟看看也好。”出塵雙目頓生亮光,驚喜地抬頭望著她。“隻是能不能等身上的傷都好了?”
“我身上的傷不要緊。”出塵道,看著子謙的神情又落寞了許多,不由轉口道,“好。”
到底還是想著子謙,子謙這才釋然了一些,笑了起來。
“我還有事處理,鈴蘭陪你去走走吧。等我處理完,再陪著你。”
鈴蘭陪著出塵,向禦花園行去。
“看,那就是那個小宮女出塵。”
一路走過,都有宮人議論紛紛。更有妃嬪小主們盯著她的灼灼目光。出塵如芒刺在身,極是不爽。
“姑娘不須理會她們。向來都是這樣。誰最得聖寵,她們便橫生飛醋、七嘴八舌。”鈴蘭勸道。
兩人閑閑看著花,走至牡丹園時,驀地聽到身後傳來聲音,“這是哪個不長眼的,見了付才人還不問安?”
轉過身,卻是一名宮女指著她兩人,麵帶怒容。
“這是付才人。”鈴蘭向出塵說道。說罷便施以禮,道,“奴婢見過付才人。”出塵亦施禮。
“怎麼,你不是奴婢?”付才人問向出塵。
“我……”出塵也不知自己此時到底算什麼。
“大膽,竟然在小主麵前自稱‘我’。”那名宮女又斥。
“姑娘是居住在‘乾明宮’的‘出塵’,”鈴蘭解釋道,“不曾見過付才人,還請小主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