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塵?我聽聞出塵乃是馥貴人的陪嫁侍女,心腸歹毒,竟敢拿毒藥充當補品,謀害纖嬪,因此入了‘暴室’。敢問可是眼前這位弱風扶柳,病兮兮的呀?”
“不錯。是我。”出塵知她滿口諷刺,便大方笑著。
“你可真是手眼通天啊,入了暴室,竟還能勾引皇上。我們真是望塵莫及呀!”
“付才人想必也知詩書通禮儀,但才人口中的話,卻極是無禮呀。”出塵道。
“對你尚須有禮?你以為你被皇上寵幸一夜便無法無天,了不得了?!”付才人怒道,“也不看看自己穿的是什麼衣裳!”原來子謙命人替出塵裁的新衣裳一時還未做好,出塵穿得仍是宮女裝,這也無怪方才付才人的宮女斥責她二人,“哪個不長眼的”。“若皇上真對你有情,早封了你為小主、主子。小小一個宮女,竟敢在我麵前放肆。”
“我並未被……”出塵想解釋,鈴蘭卻擔心她若道破,那些人更對她無禮,便急忙搶白,“付才人想必是受人調唆指使吧,不然,付才人素日行事低調,今日怎會如此張揚。可是,付才人卻要分辯清楚輕重呀,不要無辜地做了人家槍子才是。”
“哪用你這個賤婢來教我!”付才人頓覺麵上無光,揚手便是一巴掌揮到了鈴蘭麵上。
“你!”出塵極怒,她能容忍自己受委屈,卻是不能忍受鈴蘭被人欺。“你竟然打鈴蘭?”她在付才人看著她的怒容而兀自歡笑時,也一巴掌回敬了過去。
“好啊!今個兒真是反了。”付才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出塵膽敢打她,頓時雞飛狗跳,怒不可遏,“給我掌嘴,掌嘴!”
付才人的宮女便揚起手向出塵打去。
“不可,付才人,不可。”鈴蘭急忙去拉,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她鈴蘭竟是這般照顧出塵的,那怎麼了得。
“你,過來。拉住她。”付才人喚過身後的小太監,命他將鈴蘭製住。
出塵此時在她主仆二人麵前,毫無反抗能力,隻能任那宮女打著。“哼,你也隻配我的宮女打你,免得汙了我的手。”付才人仍憤憤的道。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驀地一聲喊,她們這才急停了手。
“你們怎麼可以打她?她是皇上新寵‘出塵’,你們不知道麼?”來人卻是嬌顏。
“妹妹見過貴人姐姐。”
“你們太過份了,瞧把出塵打的。花容月貌若就此毀了,看皇上不剝了你們的皮!”嬌顏喝道。
“是。”主仆三人戰兢兢地聽從嬌顏之言,給出塵道了歉才敢離去。
“想不到今非昔比,出塵你行啊!瞞天過海、暗渡陳倉,竟住到‘乾明宮’去了。”嬌顏滿麵笑容,卻令出塵感到徹骨寒意。
“蒙貴人關照。”出塵淺淺淡淡回道。
“謝馥貴人解圍。”鈴蘭走上來道,“奴婢帶姑娘去塗藥了。”
“好,去吧。”嬌顏仍是笑吟吟。
鈴蘭扶著出塵往回走去。要轉彎時悄悄回頭瞥了一眼,嬌顏正盯著她們的背影,麵上是陰冷的笑,腳下落著一朵被摘的牡丹花,想來是她摘下扔在地上的。她心中一緊,不由的加快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