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西線布防告破, 原州城危急!”
大軍正在行進中,一個身受重傷的斥候飛馬來報。
秦毅與諸將皆是大驚,西線乃是北原防線最主要的一部分,西線告破,北原危矣。
秦毅問斥候:“韓建呢?”
韓建是西線主要將領,今天與秦烈陽鎮守北原。
“他是奸細!”
拚盡全力喊完這句話,斥候便倒地而亡了
眾人大驚,韓建若是叛變,那原州城和秦烈陽都凶多吉少了。
秦毅立即下令:“左路走初雲山, 中路走回鳳穀,右路殿後,回撤!”
三軍領命, 有序地回防原州城。
秦毅帶著中路大軍剛走到回鳳穀,突然兩邊殺聲震天, 漫天箭雨落下。
眾人大驚:“有埋伏!”
回鳳穀內樹少石多,便於隱蔽。
秦毅借助地勢, 指揮眾將士隱蔽反擊。
伏擊不成,幾倍於秦家軍的貊族將士皆如野獸般衝下山,與秦家軍短兵相接。
兩軍鏖戰。
嗜血的戰場,流矢飛舞,身陷煉獄的將士們皆浴血奮戰。
秦凝雪看到有幾支利箭朝秦毅飛來, 二話不說擋在了他麵前。
秦毅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了她,迎上了那幾支利箭。
秦凝雪大聲驚呼:“爹!!!”
秦毅身中數箭, 鮮血噴湧而出,他緊緊握著手中的寶劍,努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想倒下,艱難地朝秦凝雪扯出一抹微笑,口中喃喃道:“小雪,別怕……”
最終他還是無力支撐,仰麵倒下。
秦凝雪衝了過來,接住他倒下的身軀,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哆嗦的都說不出話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拚命地捂著他不停地流血的傷口。
秦毅吃力地抬手,想幫她拭去眼淚,氣力不足道:“小雪,別哭……”
從未想過父親會倒下的秦凝雪早已六神無主,握著秦毅的手不停道:“爹,你不要有事……”
蕭辰羽和幾個親衛拚命圍了過來,也驚呼:“義父!”
“王爺!”
秦毅一隻手艱難地掏出一個荷包,交給了秦凝雪,有氣無力道:“小雪,這是……爹的遺書,你……拿著。”
秦家軍將士出征都會把遺書戴在身上,為的就是以防有一天自己戰死沙場。他自然也不例外。
秦凝雪的手顫抖地接過,眼淚倏然滾落:“爹……”
秦毅又繼續囑托:“小雪,爹把……定疆王劍和……王印都交給你,你去找你哥哥……整頓殘軍,收複失地……”
“若是找不到,或是他也……,你便……擔下重任。”
秦凝雪淚如雨下,急忙點頭:“我會的,爹,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不要出事好不好?”
秦毅十分無力道:“以後,你就沒有爹了,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剛說完,他突然大口大口地吐出了許多鮮血。
秦凝雪大驚,手足無措,急忙問:“爹,你怎麼了,爹!爹!”
秦毅吃力地抬手,想為她擦一下眼淚,卻是力不從心,抬起的手倏然下落,他停止了吐血,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那一刻,秦凝雪隻覺世界轟然坍塌.
她抓住秦毅下垂的手,抱得他更緊,目眥欲裂地大吼:“爹!!!”
蕭辰羽砍殺完一個士兵,看著四周山穀越來越多的敵兵,回頭匆忙道:“小雪,你趕緊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秦凝雪死死抱著秦毅的屍體,難以從失去父親的打擊中回神。
蕭辰羽又朝她大喊:“小雪,快走!去救大哥和義母!”
見她不應,蕭辰羽大吼:“走啊!!”
秦凝雪回過神來,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放下秦毅的屍體,擦幹淚水,拿起寶劍,朝穀口而去。
搶過一匹戰馬,朝著遠處北原城飛奔而去。
此時的北原城早已是四處戰火。
秦凝雪十分狼狽地衝進一片恐慌的北原將軍府,見到了從容的母親,問:“娘,我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