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翎怡回答道:“你哥還在率軍抗敵,不曾回來過。”
秦凝雪拉起她就往外跑,陶翎怡卻不動,拉著她的手道:“小雪,外麵現在群敵環伺,娘不會武功,你帶著我肯定逃不出去的。”
秦凝雪堅定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你是我娘親,我絕不會丟下你!”
陶翎怡掙脫了她的手,後退了幾步道:“不,娘要你好好活著,看到你無恙我就放心了。既然你父親已去,我又何必獨活?”
秦凝雪向前一步,愈加堅定道:“你要有事,我--”
還未說完,便有鮮血濺了她滿臉。
陶翎怡用藏在袖中的短劍,用力劃破了自己的脖子。
“娘!!!”
秦凝雪抱住她倒下的身軀,不敢相信剛剛還鮮活的母親,此刻竟已自刎,變成了她懷中一具溫熱的屍體。
她一手顫抖地輕撫著母親美麗的容顏,已經哭不出來,大悲無聲。
她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
明明幾天前,母親還興高采烈地張羅著要為她行及笄禮;明明他們一家昨天還是其樂融融的;明明母親喋喋不休的嘮叨還如猶在耳;明明……
她不明白,一夕之間,為何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她一下子失去了雙親,失去了溫暖的家,失去了一切。
“小雪!”
身後響起秦烈陽詫異的聲音。
趕來的秦烈陽看著秦凝雪懷中自刎的母親,震驚萬分。
來不及問那麼多,他趕緊對秦凝雪道:“快走,貊族人已經進了將軍府。”
秦凝雪壓抑著一切情緒,輕輕放下懷裏的母親,站起來退後幾步,與秦烈陽一起,朝著母親的屍體跪了下來,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剛磕完頭,便聽到貊族人的聲音。
他們不敢滯留,趕緊朝府外跑去。
貊族的將領派了大批人馬來追殺他們兄妹,一直窮追不舍。
他們拚命地逃跑,最終逃到了一座山崖上,崖下,是傳說中天下之寒的冰雪穀。
前麵已無路,後麵還有成千上萬的追兵。
秦烈陽聽著後麵追兵的馬蹄聲,看著腳下深不見底的深淵。
緊緊地握著秦凝雪的手,決絕道:“小雪,我秦家子孫,就算死,也決不落入敵手!”
秦凝雪看著他,凝重地點了點頭,也握緊了他的手。
兩人相視一眼,縱身跳入了深淵,將手中的劍先後釘在崖壁上,借力俯衝而下。
秦烈陽下意識地回抱住秦凝雪,墊在了她的下麵。
秦凝雪早已體力不支,失去知覺。A_C_T_D_D_J_Z_L
兩人落到一個雪坡上麵,緩衝了些力道,又繼續朝下滾落,最終落到了一片厚厚的雪地上。
俱都昏迷了過去。
秦烈陽沒多久就醒了過來,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秦凝雪,摸了摸她冰冷的額頭,他脫下自己的外袍把她裹得嚴實,又給她輸送了許多真氣。
後來,他也體力不支,緊緊抱著秦凝雪昏迷了過去。
秦凝雪醒來時,身處在一間木屋中。
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張桃花相十分妖孽的臉,她下意識的一拳打了過去。
那人捂著自己瞬間黑青的眼圈,痛呼:“你這女人怎麼這樣!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居然恩將仇報。”
秦凝雪坐起來,看著他,警惕的問:“你是誰?這是哪兒?”
那人幹咳一聲,正色道:“我叫駱輕塵,是你和你相公的救命恩人,這裏是我家。”
秦凝雪一頭霧水:“我相公?”
她什麼時候有相公了?
駱輕塵詫異:“怎麼?跟你一起掉下來那個,不是你相公?”
秦凝雪無語,強調:“那是我哥,親哥。”
駱輕塵恍然:“哦,原來如此,我就說怎麼可能有這麼重情重義的男人,為了救你,差點連命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