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不簡單的人呐。”紀太後歎了一句,又道:“將這些糕點送去給她吧。就說是做多了的。”
這時沛兮和剪霜已走到了承露宮前,誰想這次又在門口看見了月蕪。
月蕪仍是慌慌張張的樣子,一見她們兩個連忙說道:“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啊?”沛兮見她這幅樣子,就是再鎮定也要跟著著急起來了。
“就是啊,你慢慢說。”剪霜也好心勸道。
“我今早和小多子去漪蘭殿打掃,誰想到一進去,殿裏的帷幔、床單反正隻要是布的東西都被人剪破了!”月蕪一時情急,眼淚差點就要掉出來。
“什麼?”剪霜和沛兮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沛兮想想覺得不對,就吩咐月蕪平靜下來,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否則叫人看見指不定又有什麼事發生。
三個人走至漪蘭殿,小多子和小八看見紛紛讓道,連蘇德桓也躲在後麵不敢出聲。
“怎麼會這樣。”沛兮口中喃喃念道。她仔細靜下心來理了理思緒,又對眾人說道:“知道我早起後隻會叫剪霜一個人來服侍的人隻有我身邊的人……”
眾人一聽,連忙擺手的擺手搖頭的搖頭。
蘇德桓聽剪霜這麼一說,也不由得跟著著急起來:“瀲貴人過來必定是羞辱主子,指不定還會說出什麼汙言穢語呢。”沛兮嗔怪道:“自然不會是你們的!——知道這些而又會害我的隻有一人……”
“瀲貴人!”月蕪第一個回答,見沛兮點了點頭後,剪霜又出來問道:“那我們去告訴王上吧。”
“不可。我們無憑無據,她一定不會認賬。況且這種事著手調查後等於石沉大海,根本查不出什麼。她現在隻是想要我難堪,並沒有直接害我的性命。沒必要與她為敵。”
此時清心殿裏,點翠正關上門,喜出望外地告訴瀲清:“月蕪那個丫頭果真沉不住性子去告訴文貴妃了!就在宮門口,我看得真真的!”
“看來她也應該知道了是我下的手。”瀲清詭異的笑了笑,又看向一旁正要發問的點翠,說道:“放心好了,她知道輕重,不會去自討沒趣告發我們的。”
一眾人都在漪蘭殿裏焦急地踱著步,剪霜也沒辦法了,隻能打斷沛兮問道:“那怎麼辦?離她們來這兒向主子請安的時候隻有一刻鍾了。”
沛兮將所有辦法整理好,對著眾人說道:“小多子和月蕪在殿內打掃,將所有被剪壞扯壞的布料換下來,盡量將破布疊好以後放在箱子裏,實在來不及也不可以亂塞一通,再在上麵蓋上好的衣物或者布料,新的帷幔床單不一定現在就換上去,但是一定要把門關好,最好是將門從裏麵反鎖。蘇德桓你守在門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們進去,依靠你的口才,這事應該沒問題。小八你去前麵候著,遇到兩位嬪妃就將她們請到花園的月綃亭來。剪霜依舊跟著我。”
“是。”眾人一並應下,各自忙各自的活兒去了。剪霜跟著沛兮到了月綃亭。
剪霜見四下無人,又問道:“主子,既然瀲貴人對我們不仁不義,我們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沛兮淡淡一笑:“不可以。她懷了龍種,萬一有了差池我們就是百口莫辯。這一回她隻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這點花招沒必要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此時,蘇德桓差人送給王上的信已經到了張泉兒手上,梓澈接過張泉兒遞上來的信,看了一會兒後微微一笑。
張泉兒見王上笑,以為是什麼好笑的不打緊的事,也要湊過去看看。誰想梓澈卻收了起來。
“王上,是什麼事兒啊?”張泉兒不甘心,仍要問問看。
梓澈也回答了他:“有人要戲弄文貴妃,被文貴妃化解了,說不準還會反過來被戲弄一番呢。”
“哎呦,那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和貴妃娘娘這麼聰慧的人鬥,能有好下場嗎?”張泉兒趁機拍拍貴妃娘娘的馬屁,這就等於拍了王上的馬屁呀。這招他可是從蘇德桓那兒學來的,倒真能派上點用場。
可這個時候梓澈卻不笑了,隻歎了句:“讓她住漪蘭殿,終究還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