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生,我好累啊,為什麼你總是讓我跑在前麵探路,而你卻在背後直勾勾地盯著我,眼神那麼冷漠。我不想讓自己在這場愛情裏一直付出,懷揣著一顆熾熱的心去迎接你的冰冷,所以我隻能假裝一副高冷的模樣,這樣我才感到一種公平的安穩。”
“我沒你想象得那麼要強。我常常為獨自一人的苦讀而深感落寞,也常常為解不出一道數學題而流眼淚。每當這個時候,我多麼希望你能在我身邊,哪怕什麼都不說,不要嫌棄我哭哭啼啼,隻給我一個擁抱。”
“你為什麼從來沒想過,如果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麼自私隻想著自己,心心念念著去北京,而不把你放在心上。那我為什麼要跟你表白呢?戀愛對我來說不是青春期的必需品,在遇到你之前,我隻想安穩地度過自己的高中三年,畢業後去北京上大學。我幹嘛要去談這樣一場戀愛給自己找不痛快?”
林佳喻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語氣中有著生氣、委屈、無奈、埋怨的情緒,當然,還有失望。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你。”林佳喻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透露著認真。
我被林佳喻這一番心底壓抑很久的暴風語拍打得異常清醒,心中萬千思緒紛湧而至。
我看著麵前有些悲哀的林佳喻,心裏悄然鬆了一口氣。
林佳喻,這才是你,這才是我想要喜歡的你,我不要一個整天將心事藏在心底不肯透露半點的女朋友。我希望你能分享你的痛苦和快樂,累了困了可以靠在我的肩上,可能我並非一個溫暖貼心的男朋友,但也會竭盡所能。
於是,我張開雙臂,一臉笑意,對著林佳喻做了個尋求擁抱的動作。林佳喻臉上的烏雲剛要成雷陣雨之勢,在看到我這副舉動之後立刻放晴。她向前走了兩步靠近我,雙手抱在胸口,下巴枕在我的肩上。
林佳喻的頭發飄到我的臉上,讓我覺得癢癢。可是我心裏卻是無比的開心,我本來想走個形式說一句“我們和好吧”,但看著眼前抱著的人,又感到這句話的多餘。
我還想說很多很多話。比如林佳喻我錯了,怪我不夠理解你,怪我對這段感情不夠盡心盡力,怪我沒能舍去紛擾,又去談了別的戀愛。
但我最愧疚的是,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能在你身邊。
我能想象到她一個人走過高三的荒蕪,負重前行,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好像能夠理解到林佳喻年級第一高處不勝寒的孤獨,可我沒能分享這份心意。
千言萬語湧入嘴中,而我隻是開口說:
“林佳喻,謝謝你。”
她離開我的肩膀,一隻手輕輕握在我的掌心,望著前方黑漆漆的巷口。
似乎所有的委屈與辛酸在她心間醞釀,就要化為眼淚宣泄出去。
她卻隻是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夜裏的冷氣,帶著輕微的鼻音認真問道:
“這下,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北京了嗎?”
“那當然。”我的語氣中蘊含著讓人不容置疑的重量。
北京霧霾很大,但是我也願意在陽光都化不開濃霧的早晨,去給你買上一份早餐。林佳喻,早晨供應恢複正常啦!不光是現在,今後在北京的大學四年,趙恒生的愛心早餐供應一直不會斷歇。
我在心裏熱切地回應著,不知不覺來到巷子口。
林佳喻用胳膊攔了一下正欲繼續向前走的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