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猴冷笑一聲:“拿打狗棒有什麼用,真以為老頭這麼多年白混嗎?今天晚上他們動手快,大部分人沒反應過來,你等著明天,看這些人‘氣死老幫主,篡奪打狗棒’的事還瞞得住誰。”
小翟笑嗬嗬地說:“可不是麼,到時候真亂起來,就靠楊長老出來主持局麵了,畢竟您才是正根。”
楊平淡淡地說:“拍馬屁的廢話少說幾句,唾沫星子不值錢嗎?”
大馬猴說:“帶頭鬧事的不用放在眼裏,至於那個丫頭,一天到晚珠光寶氣的,就算這回不出事,幫裏人也看不慣她那一套,打狗棒她拿不住。剩下的就靠翟兄幫著活動了。”
楊平點點頭:“還有,記著把王九勝那邊處理好了。”
夜色裏的甘卿倏地抬起眼。
大馬猴說:“一百一十號院裏住進一個跟萬木春有瓜葛的人,我看王九勝這回是真害怕。”
“別小看他。”楊平說,“你以為當年的衛驍是好對付的?我們幾個人全須全尾的時候都廢在他手下,何況是後來——要不是王九勝設局先打到他不能還手,今天還不一定誰涼呢。再說,衛驍就在燕寧城隱姓埋名,多少年了,黑白兩道都在找他,誰也沒找著,單讓他給挖出來了,這個行腳幫的北舵主,水很深啊。”
甘卿扶著柏樹的手指一下嵌進了樹幹裏,心跳得要炸開。
大馬猴說:“王九勝一直以為我和老翟是趙的人,這兩天我們已經摸清了他把那個女孩藏哪了,今天我們就把人悄悄弄出來。趙不是強取了打狗棒麼?行腳幫那邊發現自己藏的人不見了,肯定會懷疑趙長老壓不住底下人的聲音,推他們出來擋槍,到時候讓他們狗咬狗。”
楊平:“都交給你。”
一絲血色爬進甘卿的眼睛,小刀片好像是從肉裏長出來的,緩緩地在她左手指間冒了頭,刀刃將她的手指映得森冷慘白,像恐怖電影裏水鬼的爪子。
就在這時,小翟忽然“嗯”了一聲:“有點小變故。”
大馬猴問:“怎麼?”
小翟“嘿”了一聲,說:“趙和田他們被人截住了,你們猜是誰?就一百一那個鬧著玩似的小盟主。”
甘卿手指間不斷往外“滋生”的刀片微微一頓。
“尿性!”小翟說,“我看趙長老他們要栽,都不用等明天。”
喻蘭川手裏的掃帚杆“哢”一下折了,看見對麵丐幫的人手裏寒光一閃。
“管製刀具,”他一挑眉,“名門正派裏也招這種職業流氓?”
對麵的人幹脆不再藏藏掖掖,隻見他手底下藏著兩把帶血槽的長匕首,中間鐵鏈連著,可以近距離捅、刺、砍,也可以把刀往外甩著扔。
喻蘭川的掃帚杆被鋒利的刀口從中間劈裂,身上最後的金屬製品除了眼鏡就是腰帶了,成了赤手空拳,被迫退到了樓道口。
就在這時,一聲呼嘯傳來,九節鞭當空砸下,正好打在長匕首中間的鐵鏈上,角度刁鑽地往下一扯,拿匕首的人險些被自己的刀捅了下巴,猛地往後一仰——
張美珍:“你媽我還沒死呢。”
她話音剛落,喻蘭川就聽人喊:“小喻爺,接住。”
緊接著,一樣東西向他後背拋過來,喻蘭川抄手接住,震驚了,那玩意居然是把劍!
……雖然打開一看,是桃木削的。
韓東升拎著一根銅製的晾衣杆,從樓梯上走下來,不好意思地朝他笑:“我爸癡迷氣功的時候,從‘大師’那買的,說是掛牆上辟邪,你先湊合用吧。”
喻蘭川:“……”
好的,他現在又成了個跳大神的。
韓東升轉向堵在樓梯口的丐幫們,笑容收了起來,輕聲細語地說:“明天大人得上班,孩子也得早起上補習班,該休息了,諸位這是幹什麼呢?”
韓東升說完,一道黑影倏地落到了自行車棚上,來人像一隻輕盈的大鳥,自行車棚輕輕的晃了兩下,竟然悄無聲息——正是閆皓。
閆皓喘了口大氣:“張、張奶奶讓我叫的人來了。”
張美珍輕輕地磨了磨牙:“……好孩子,懂事,你是第一個真管我叫奶奶的。”
閆皓一臉茫然。
隻見一百一門口,兩大煎餅幫、平時幫老楊跑腿的乞丐、流浪漢全都到齊了,還有更多的人在往這邊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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