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暮晨看的很認真，可能人死了以後，很多執念、很多評判都會因著這場生命的逝去，變得不那麼較真起來。
他看著那本日記，很認真，寬闊柔韌的脊背時而緊繃，時而顫抖，不知道他竟是對哪一段產生了思想的波動。
那上麵寫著沈芷晴對他的悸動，對備受折磨之後的痛心，對受到非人待遇之後的絕望，不知道顧暮晨看後是何感想。
楊歡歡，她曾經的閨蜜。她一五一十地記錄了她們的姐妹情深，她深深記得每次分享過後的喜悅，盡管以後都變成了一把把利刃好好插在了她的心口……
顧暮晨的眼神逐漸騰起水霧，終究可惜沈芷晴再也看不見了。
顧暮晨馬上打電話，勒令調查調查楊歡歡，那個他從不曾起疑的女人。
而感情就是這樣，再情比金堅，都經不過一絲一毫的懷疑。
他們是這樣，顧暮晨和楊歡歡同樣是這樣。
不一會兒，回報一一回來，伴隨的是，顧暮晨成宿成宿的失眠，還有夜夜寒氣逼人的痛徹。
書房裏，顧暮晨渾身凜冽，每一個字進入耳中，都伴隨著巨大的心靈衝擊。
“顧總，楊小姐這些年的去向已經查清楚了。”
對麵站著的，是顧暮晨委以重任的手下秦含，隻是他不敢一次吐露，越查，越心驚，越擔心顧暮晨的怒氣是否會牽連到自己。
“說！”
顧暮晨盯了一眼秦含，這小子跟了他那麼久，鮮有婆婆媽媽的時候。
“楊小姐自出國以後，曾有過一次婚姻，隻是好像不是很順遂，發生問題以後回國的。”
秦含細細掂量著說話的分量，那些調查出來的過往，包含了多多少少的不堪，不知道顧暮晨會有多在意。
“另外還查到，楊小姐一直和黑道的人有接觸，好像有過幾次合作，有賬麵上的來往，強奸楊小姐的人，就是這夥人。”
“那些人……”顧暮晨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
“好像原本是打算叫他們報複少奶奶的，不知道是因為報酬沒談妥還是……”
秦含有些不敢繼續再往下說。
顧暮晨忽地抬起眸子，像是一張已經快要繃斷的弦，隨時都帶著即將噴薄而出的極怒。
秦含暗暗吸了口氣，心道這才哪到哪啊！
顧暮晨終於意識到秦含話還沒說完，已經騰空的臀部重新坐回椅上，按壓著自己聽完。
“楊小姐和已去的少奶奶曾是閨中密友，早先就拿到過少奶奶的骨髓抽樣報告，時間上來看，正是回國之前……”
秦含不敢再耽擱，這一樁樁驚世醜聞，終究不如一次吐個幹淨。
“另外，夫人的死，也是楊小姐有意為之……”
顧暮晨再也坐不住，揮手功夫，書房裏眾多古董落地，眼中的痛和恨，再不能掩藏分毫。
“顧總……”
秦含料想到會有驚天之怒，不管是誰，被蒙騙著經曆了這麼多喪盡天良，估計都會崩潰吧！
顧暮晨此時再顧不得秦含，放在桌子上的一遝子證據，他甚至都沒心情翻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