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3)

場麵有些尷尬。

好在孔明鈺隻看了那麼一眼,驚慌羞臊之下就轉過身去了,並沒有看得太仔細。

而裴瀝文慣是個會做人的,自不會讓場麵一直僵下去,很快就鎮定下來,跟什麼也沒發生似的,隨口挑了話頭扯開閑聊起來。

葉鳳歌心下感激,硬著頭皮接了話頭,假裝若無其事地將小書箱收好。

傅凜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就是耳尖的紅暈已染到脖子根。

就這樣,不知不覺到了午時。

承恩在外頭敲響了書房的門,詢問是否可以布菜了。

傅凜眼風淡掃裴瀝文一眼,機靈的裴瀝文立刻對孔明鈺道:“請孔姑娘留下用個便飯。”

憋了半晌的孔明鈺猛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裴瀝文領著孔明鈺先出了書房,隨承恩往飯廳去。

那二人才出了書房,葉鳳歌就聽到孔明鈺再壓製不住的哈哈大笑。

不巧的是,她一抬眼又看到傅凜正似笑非笑地覷著她,鬧得她再繃不住了,索性捂住紅臉哀嚎著撲進了傅凜的懷中。

傅凜悶聲偷笑著擁住她,任她將紅到發燙的臉藏到自己頸邊。

“作死的傅小五!你說你那是什麼破手?怎麼就閑不住呢?”葉鳳歌環住他的脖子,遷怒地嗔惱著拿下頜使勁杵著他的肩窩。

傅凜唇角輕揚:“是,怪我。”

許是知道她尷尬,傅凜也沒再提那畫像的事,由得她帶嗔帶惱地在自己懷中別扭著。

這讓葉鳳歌心中好過許多,苦悶地哼哼唧唧半晌後,總算平複了尷尬的心情,轉而認真說起了孔明鈺的事。

“你們要做的事我不大懂,若你覺得她是可用的夥伴,那你就好好與人談條件,”葉鳳歌站好,抬頭凝視著傅凜,神情很是鄭重,“這些年雖有瀝文少爺幫你打點外頭的事,可旁的事都隻能你獨自絞盡腦汁,如今難得有個能與你一同探討、鑽研的行家,對你也是好事。”

早上與孔明鈺單獨談過之後,葉鳳歌覺得這姑娘挺不容易的。

一門心思不過就想在學術上繼續走下去,隻因她重實證的路子跟她父親不對盤,在孔家非但得不到支持,還被嫌棄被打壓。

而傅凜所做的事恰恰就是最需要實證的。

況且,傅凜正籌謀著後續與少府之間的大買賣,若這事談成,那就是再上了一個台階,若還是像以往那樣全憑他自己一顆腦袋單打獨鬥,難免會有顧不過來的地方。

有孔明鈺這個家學淵源的行家加入,對傅凜來說絕對是如虎添翼。

“能有人一起探討、鑽研對我自然是好事,”傅凜回望著葉鳳歌,也很鄭重地回道,“可我說過的,家裏的事都歸你管,倘若你不同意用她……”

“我同意的,”葉鳳歌打斷他的話,主動牽了他的手往外走,“而且這又不是什麼錢銀米糧的事,你明知我不懂還非要我做主,不是將我架在火上烤麼?”

這仿佛還是頭一次,她對傅凜口中“家裏的事”這個說法沒有別扭炸毛。

“好吧,是我考慮不周,”傅凜縱容地笑著,望向她的眼神柔甜得能膩死人,“那你說,哪些事歸你管,哪些事歸我管?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很聽話的。”

兩人十指交握,徐徐走在無人的回廊下,像一對新婚小夫妻,有商有量地絮語著家中裏裏外外的安排。

等快要走到飯廳門口時,傅凜忽然彎腰抵近她的耳畔,噙笑輕道:“你畫得很細致,但有些地方與事實不符。”

葉鳳歌一下沒反應過來,愣了:“什麼?”

“我答應了,成親後讓你看著重畫一回,”傅凜挑了挑眉,哼哼笑道,“所以,好好想想幾時成親吧!”

說完,他紅著臉,得意洋洋地將手背在身後,悠哉哉舉步邁進了飯廳。

葉鳳歌終於回過神來,抬腳在地上踹了一下,麵紅耳赤。

“你自說自話地答應個什麼勁?我又沒求你!”

她真的沒想過要再畫一遍啊。

不是,就說當初她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會畫那樣兩張畫?!

活生生落下把柄,任誰知道了都會覺得她對他有某種“迫不及待的企圖”,真是沒臉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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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後,傅凜叫上裴瀝文,與孔明鈺協定好了讓她進桐山小工坊的相關事宜。

對這個機會,孔明鈺很是珍惜,也很是雀躍,任何條件都一口應下,報酬上也絲毫沒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