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克製不住,整個人都在發抖:“這隻是照片!”
這是他們的全家福。
“所有有關徐讓老先生的東西,先生說,都不能留。”
阿奇道:“別讓我為難,太太。”
阿奇說著,便將徐煙手裏的相冊直接拿走。
徐煙要去搶,阿奇遞給身後的人,立即就帶了出去。
她痛苦的跪了下來:“你們要怎麼樣,怎麼樣才會滿意?那些,隻是,隻是我家人的照片啊!”
阿奇道:“先生吩咐的,所有有關徐讓老先生的東西都要焚毀,您別讓我為難。”
徐煙心神俱裂,不敢相信的仰頭看著阿奇木然的臉。
他竟連她父親的照片都要徹底毀掉!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恨她爸爸,恨他們一家啊!
徐煙她救不了父親,甚至連父親的照片都保不住,她就是個害人精,是個廢人!
她該死!
可她不敢死,她怕鬱南行對付弟弟徐楠。
半夜,徐煙覺得小肚子隱隱作痛,她去廚房找熱水。
忽然聽到客廳那裏有人進來。
她往邊上躲了一下,就聽到女人嗲聲嗲氣的說:“南行,你真的讓我住進來?那你的老婆怎麼辦?”
鬱南行的聲音,徐煙這輩子都忘不掉。
他說:“她?我想讓誰住進來就讓誰住進來,她敢過問。”
女人“咯咯咯”的嬌笑出聲:“那你是說,她現在就隻會是這棟別墅裏看門的狗?”
男人沒回答。
當是默認。
曾經信誓旦旦說她是此生摯愛,說一生都隻會有她的男人,現在,卻摟著另外一個女人,默認她隻是這棟別墅裏的一條看門狗。
徐煙心痛得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撕扯開來胸腔般,清晰的看著血淋淋被人拿走。
背過身要走,臉上冰涼。
她抬手一摸,竟都是淚。
痛到了極致,竟也能扯著唇,自嘲的笑一笑,邁開麻木的雙腿,她隻想走,遠遠的逃走。
不要了,她什麼都不要了。
可鬱南行跟他的那個女人正在客廳裏,她走不了正門。
徐煙扯下被套,係在床腳上,從窗戶爬了出去。
什麼都想不到,什麼都管不了,她要離開這裏。
再待下去,她會窒息得死掉。
可她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有這個男人的地方!
寂靜的夜裏,適合做點兒男女之間的歡喜事兒。
可鬱南行看著眼前搔首弄姿的女人,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轉著打火機,他剛想抽出一支煙來,眸中煙火一跳,忽然停了下來。
臉色頓變,他一把推開想要跨坐到他身上的女人。
女人訝異的舉著未能勾到男人脖子的胳膊:“南行?”
鬱南行瞳眸驟縮,冷道:“在這兒等著我!”
隨意抬手拍了拍女人的臉,起身就往二樓上去。
走到客房門前,他停下腳步,先敲了一下門。
門內沒有聲響。
鬱南行皺眉,又拍了一下。
突然,他一腳把門踹開。
房間裏,窗戶打開,被套被扯成長條,係在床腿上,而那個本該在房間裏的女人,早就沒了蹤影!
鬱南行疾步來到窗前,果然看了女人快要著地。
他大喝一聲:“徐煙!”
徐煙驚駭。
手上一鬆,摔了下去。
她疼得受不住,小腹一陣一陣的收縮,可她來不及多想,爬起來就往門口跑。
他才剛過來,沒安排安保人員。
鬱南行咒罵一聲,直接扯著被單跳了下去。
徐煙還未摸到鐵門的門把,就被男人給抓住。
“你敢跑!”
他掐住了她的脖子,目疵欲裂:“找死!”
徐煙被他掐著,拎了起來,疼痛絞得她快死過去。
身體裏有什麼在流失。
她心慌的低頭去看,從腿間,一滴一滴的血,掉到了腳下的草地上。
有個念頭從腦袋裏升起來,她不敢相信。
從結婚開始,他們就沒有避孕,她那麼愛他,急著想給他生個孩子,讓他不再孤單。
鬱南行也看到了。
他看著那一點點彙聚起來的血,眉頭緊皺,看向徐煙。
徐煙笑了:“鬱南行,你殺死了你的孩子,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