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卿隻略坐了一會兒,便有事被喚走了。隻道處理完了事情,便再來看她。
可笑,他卻不知墨雲嫻卻在心裏盼他最好死在別處,再也別來。
墨雲嫻的手心已經被自己掐得青紫,若不是早絞斷了指甲,怕是要硬生生地掐破流出血來。
往日的情真意切,到如今不僅成了笑話,也讓自己成了笑話。
眼見著恨之入骨的人在自己麵前晃悠,她真恨不得將那掛在屏風上的短柄匕首往墨子卿的身上戳十幾二十個窟窿。
可是,她不行。想著還不是時候。
還有江蘺。
她忘不了她仰躺在雪地裏,江蘺那麵目猙獰,洋洋得意一副將自己踩在腳底的小人得誌的樣子。
“我真是恨透了你這張臉……”嗬嗬,江蘺啊江蘺。你道隻有你才恨透這張臉麼,我又何嚐不是恨透了這張和你一樣的臉!恨透了做你的替身!
那回蕩在她耳邊的江蘺的嘲笑和下腹的墜痛伴著渾身的痙攣,痛之入骨。
墨雲嫻狠狠地咽下憤恨,對著阿環道:“阿環,繼續唱吧。”
墨雲嫻有點害怕這滿宮的寂靜,讓她想起這役宮無人的夜晚。大殿之外空空蕩蕩,隻有過堂風呼呼地吹過,冷得滲人。
“公主,蕭皇派人送東西來了。”素心掀開簾子快步走了進來。
“快傳。讓他進來。”墨雲嫻從軟榻上坐起。
沒想到,蕭逸的動作還挺快。他該是做好了決斷吧,希望他不要讓自己失望。
素心傳了人進來,一尺高的錦盒將那內監的臉都擋了個嚴嚴實實。
雪青色的錦盒還壓著暗紋,即使是在這屋內也能流光溢彩。殿內眾人都不經想,這盒子都如此精致,裏麵可不知道裝著什麼寶物。原想著自家公主對蕭皇陛下芳心托付,想不到蕭皇對公主也是放在心上。
“參加公主殿下,蕭皇命小人將這金玉如意枕送給公主,陛下說這是送給您安神的。”內監將錦盒放在桌上,打開蓋子。一整塊的羊脂玉雕刻成如意,貼金鑲邊,定是花了大功夫的精細物件。
“多謝了。”墨雲嫻一揚帕子,“阿環。”
阿環立馬從懷裏淘出一個荷包,倒了一把金瓜子,送到那內監手裏。
“把那盒子拿過來,給我瞧瞧。”墨雲嫻說道。
那錦盒四四方方,裏頭放著一柄金玉如意。墨雲嫻將那如意拿出來,細細把玩欣賞。卻不得其法。
那如意通體流暢,包金也是貼的密密的,沒有一絲縫隙。這錦盒裏也是空空的,並沒發現有什麼夾層。
蕭逸這人突然送一柄如意,並有深意。沒有夾帶,那這是什麼意思呢?
“公主,你瞧這如意多好看啊。蕭皇陛下可是用心了,怕您夜間不得安寢,還特特送來了這柄如意。”阿環挑揀著好話哄墨雲嫻開心。
如意,如意……
墨雲嫻突然了然一笑,自己怎麼還能不明白呢?
看來,蕭皇陛下定能讓自己如意了。
宮內大大小小的主殿都配有小廚房,永樂宮配著的小廚房也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