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流離(2 / 2)

深夜十二點,邵凜空飆車連闖三個紅燈把唐允送進了醫院。

“醫生,救救我老婆!”邵凜空被趕來的交警帶走的時候還在渾然不覺的喊,樣子像個等著老婆生產結果被逮捕歸案的死刑犯。

醫生蹙起眉毛,“真是造孽啊。”罪犯和家屬生離死別,生了孩子沒人照顧又衍生下一代悲劇。這些亡命鴛鴦們真是夠了。

沒想到等他看見唐允就愣了,眼前的女孩身材不算瘦削但是也絕對不胖,腹部無隆起臉龐沒有典型的孕期浮腫。哪裏有半分孕婦的樣子?

唐允一張嘴,吐出了一小口血沫來。

“什麼症狀?”醫生試著問道。

唐允不敢張嘴,眼光有意無意瞟向地上的那攤血,

“吐血了?”醫生直接把唐允摁倒,右手抄起手電筒讓她開口掃了一下,最後揮揮手。“轉口腔科。”

“你們這是變相秀恩愛的方式嗎?牙齦出血送急救室?”穿白大褂帶著口罩的大夫捏著唐允的下巴,“不要合上,對”他聽急診科的同事八卦說有個富二代開車闖紅燈送人過來急救,結果發現是口腔出血。然後等他看到的時候,立馬也覺得好玩壞了。

這料簡直尼瑪能玩一年啊!

然後咯吱一聲,口腔裏某顆壞牙被取了出來。麻藥打的很多,居然也沒什麼感覺。唐允不忍的看了看,半截已經蛀壞了。自己長齲齒這麼久了居然都沒發現。是神經太粗還是痛覺太遲鈍啊。

口腔科的大夫顯然比剛才的那個要話癆一些,“蛀牙也是有潛伏期的,剛開始覺察不到,因為不好的生活習慣之類的拖延了,結果爆發出來也很嚴重。你就屬於這種情況。”

牙疼加上牙齦流血,連起來讓邵凜空以為她得了什麼絕症,這才急急忙忙闖紅燈跑進醫院來了。萬一他知道自己就是蛀牙了,還不怒抽死自己啊?

最近真是壓力太大了,搞得她一直沒有放鬆,連每天的牙疼都感覺不到,再這樣下去就離發瘋不遠了。

唐允愣愣的問,“我真的沒有別的問題?”

“有。”

唐允一下子又緊張起來。

“牙齦出血缺維生素,要吃點維生素b6。否則以後還會再流血,而且止不住。”

她鬆了口氣,大夫又仔細拖著她的下巴上了點止血藥。“創口有點大,口腔因為比較特殊沒辦法隔絕包紮,上藥後盡量避免見風。”

那就是不能說話了。她點點頭,止血藥滲進傷口的地方,真是絲絲的疼。

大夫叨咕了一句,“血的顏色好正....”她沒來由的一陣哆嗦。

牙醫還有看血純度的愛好?

她抄起包往外走,忽然一拍腦袋。邵凜空還在公安局呢!

深夜一點,管家海明敲門進了倪正聲的辦公室。

“查了這幾天大小姐所有去的地方,別的都沒什麼問題,見的人除了邵家外家的小少爺就是自己人。隻是有一個地方不對勁。”

“茵菲爾頂層的監控壞了幾個,酒會那晚還沒來得及全部整修。隻能從附近的地方調攝像頭看,那晚花房後來是不是又進去了一個人?”

他之所以用了疑問的語氣,是在征詢倪正聲的意見。他每天流水般的見不少人,有下屬有客戶有競爭對手等等數不清的類型,後來走進花房的那個人是不是倪正聲要見的,他卻不清楚。

“那個人是誰?”倪正聲摘掉眼鏡,把簽字的筆也一並放下。兩隻手交織成迂回的姿勢。那是對談話表示感興趣的征兆。

海明把衝印出來的照片拿給他看,確實是模糊,黑色畫質再加上夜色迷離,隻能看到背對攝像頭的是個年輕男子而已。兩人站在花房背麵,像是在交談什麼。

當晚唐允毛手毛腳的把花房裏的植物全都打翻,原來是為了這個?

真是太蠢了,一旦敗露就試圖掩飾,掩飾又拉出更多破綻,最後謊言與謊言相套,也隻是經營出了一個無路可走的死局。

“東家您認識這人?”

倪正聲細細回想,在自己的記憶裏仔細比對有沒有相似的身影和麵孔。把那張黑白照片放回到了桌子上。

許久之後他開口問道。

“昨天咱們在邵氏,江美香旁邊坐著的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