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很晚的時候才從公安局裏保釋出闖紅燈被拘留的邵凜空,其實也沒費什麼勁,隻是根據邵凜空的意思給幾個市裏的領導打了電話,很抱歉地說自己的丈夫晚上因為送自己去醫院闖了紅燈,看樣子要拘留幾天。什麼?您要幫忙?不用了不用了,邵凜空皮糙肉厚讓他多在裏麵待幾天吧,公公也說了必須得拘留才能長記性。不,不要叫他什麼邵公子,就是個犯罪的庶民,還是不務正業的二世祖。什麼,必須得幫忙?不不不,大半夜的麻煩您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我心裏過意不去呢。啊,那好吧。改天一定好好謝您。就是這樣,再見。
幾個警察被這對夫妻唬的一愣一愣的,臉色由黑轉紅再轉白,最後客客氣氣的把兩人送出公安局,客氣的跟送瘟神一樣。
別看邵凜空橫行h市欺男霸女,但是還真的沒闖過紅燈。所以那些警察們還真的一個也不認識他。
邵家的家訓在這個獨苗麵前基本就是有等於沒有,但是有一點是必須要堅守的。那就是寧等三分不搶一秒。邵凜空唯獨這一項遵守的比較好,可能是清楚自己隻有一條命的緣故。
唐允沒聽醫囑見風了,出了大門就嗚啦啦吐地上一攤血水。邵凜空又激動了一回,你沒治好跑出來幹什麼?
唐允太委屈了,止血藥和消炎藥不能同用,大夫斟酌完隻上了很少一點止血成分的藥物在創口上。可能是覺得她也不用開口說話,創口就能自然愈合了,結果吐血吐得像癌症晚期一樣。
她手腳並用,最後又用手機鍵盤解釋了事情的原委。最終法則就是我不能說話,你不能奈我何。憋足了勁要把自己牙齦出血的事情翻過去,和邵凜空用手語扯了幾句皮,兩個人坐上車開始往回開。
淩晨的公路上沒什麼車,邵凜空把跑車敞篷打開,清涼的夜風就湧了進來。
唐允捂著嘴,生怕自己又吐血三升濺了邵凜空的車座子。表情訕訕地,跟詐騙被抓現行的女犯人一樣。
“你這麼多災多難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啊。”邵凜空一副無賴嘴臉,講起話來也有點貧。他伸了個懶腰,手又落到方向盤上。
能怎麼活下來的,靠運氣唄。女媧造人不是偶然嗎誇父逐日不是偶然嗎人類的產生和起源還是偶然呢,病秧子就不許活下來了?
她並不能把這層意思都確切的傳達給對方,想了半天隻能搖了搖頭,無限憋屈的模樣。
邵凜空反倒笑了,拍了拍她腦袋,像安撫炸毛的貓一樣。
邵家沒養什麼活物,邵凜空看起來卻是個很會哄寵物的人,如果養個小貓小狗肯定也是無限溫馨,每天出去遛彎什麼的,能吸引不少眼球。
唐允想起自己那窩被燒的精光的螞蟻,有些人是真的不適合養東西。
邵凜空感歎道,“你真像盼盼。”
盼盼是誰?
“我養的寵物,以前超級喜歡,出門都帶著。後來冬眠的時候讓傅翩大傻逼放外麵水盆裏,凍成冰塊了。”
等等,冬眠是特麼幾個意思?
在她意識裏能冬眠的除了烏龜就是熊了啊!邵凜空看起來腦袋頂上就自帶綠光的貨肯定和王八是親兄弟,一胎生的啊!
她想了想,從包裏拿出一根削得尖尖的眉筆,戳在了邵凜空脖頸上。
公路上奔跑的瑪莎拉蒂立刻打了個彎,幸好周圍沒其他的車。邵凜空連著哎呦了好幾聲,總算為他的嘴賤付出了代價。
“唐允你個傻x!”
唐宇反而覺得自在多了,市裏姓唐名允的女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個,肯定說的不是她。
邵凜空捂著脖子,“別看別人說的就是你!”
這個白癡。
整個邵宅都黑著燈,兩個人摸黑進去。唐允掏出手機想開閃光燈,馬上就被心細如絲的邵凜空按了回去。“我媽他們肯定都睡覺了,你開燈把他們吵醒怎麼辦?”
唐允深以為然,在一樓開燈會把二樓的人吵醒,然而嗓門高的堪比高音的邵凜空卻不能把人吵醒。邵家人都是睡眠選擇症嗎?每天能夠自如的在被燈光還是被人聲喚醒之間切換來切換去?
一樓很黑,黑到必須摸魚前進。唐允試著扶著沙發往裏走,邵凜空的聲音像是被針刺了一下。“欸?”
她條件反射的回頭,然後被對方抱住了。
邵凜空渾身溫度跟洗完熱水澡差不多,傳到她鼻尖全部都是濃鬱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她牙又開始絲絲的疼,邵凜空轉而把她抱的更緊了。
這什麼情況,孤獨的邵凜空又覺得人生飄零需要女生的懷抱來溫暖了嗎?
她掙紮了一下,邵凜空不放手,直接把她摁倒在地上。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兩個人的衣料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唐允毫無防備的被他摁住,動彈不得。
我擦嘞?難道人生寂寞如大雪崩的邵凜空覺得生命空虛需要女人來填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