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把壓在她上麵的人推開,然而隻是徒勞。對方結結實實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空氣裏都是灼熱的曖昧的溫度。
“唐允。”他含糊不清的說道,“來對我毫無保留的敞開一切吧。”
邵亞宏第二天早早地到了邵氏,大伯母江美香今天不帶他,他被臨時分配到業務部實習,特許可以跟著業務部長參加所有的公司活動。周圍職員看他的眼光都不太一樣,這是種預示,預示著他不會在普通職員的位置上幹很久,千人千路,既然拿業務部長的閱曆來培養他,那麼意味著他以後可能坐上不低於業務部長的位置。
業務部長是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態度卻很祥和,把他扔到助理群裏去觀摩了。邵亞宏混在一幫高跟紅唇的女助理裏,窘迫的極其不自然。
他堂兄邵凜空很晚才來,吹著口哨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身邊跟了個新助理,是個小男生。
助理?
邵亞宏在會議室裏聽業務部開會,拿著筆卻寫不出字來。他昨天到邵氏的時候看見了自己的堂嫂唐允....為什麼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特別呢?
他猛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和這位堂嫂說過話。就在那天晚上的酒會上,華服的唐允站在陰影裏,最後和他說了些什麼。那些話很有分量,他還能記起恐懼的感覺。
唐允拿什麼東西威脅了自己呢?
重度遊戲狂的後遺症又開始顯現,邵亞宏記不清了。
中午,公司餐廳。
邵亞宏扒拉著餐盤裏的菜,沒吃幾口就發覺自己對麵坐了個人。大概五六十歲,鬢發白了一半,穿的衣服像是管家。
那人衝他溫和的點了一下頭。“您是邵家二房的少爺,和我也算熟人。這次來主要是想問您點事情。”
那人從拿著的公文包裏往外掏東西,邵亞宏沒來由的感覺到危險襲來,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把盤子推開走了出去,背後的人沒喊他。
不過十分鍾後他很快就後悔了。
邵亞宏在地下停車場,被一群訓練有素的人圍了起來。
那個管家模樣的人分開人群走上來,仍然非常謙和。“我說過了,您是邵家的少爺。我們也不能隨便為難您,隻要您回答我一個問題。”
他從懷裏把照片掏出來,“這個人是你嗎?”
邵亞宏一看那張照片,瞳孔猛然收縮。他認得出那是自己,但卻想不起那場談話到底是有關於什麼。腦海裏無數的碎片湧上來,片片都是唐允極具威脅性的臉。
她到底對自己說了什麼?
領頭的人過來看了一下他的反應,示意可以把他鬆開了。管家瞄了他一眼,有點無奈的歎了口氣。
地下停車場空空蕩蕩。
邵亞宏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他點進自己微信,從那裏找到邵凜空的微信號,又試圖去那下麵翻所有評論和點讚,他要找一個能聯係上唐允的方式。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唐允早晨起來對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色,因為睡眠不足略微的有一點憔悴。整體看起來還是看得過去,然後她揉了揉腮幫子,往洗手池裏吐了一灘....血沫。
這已經很好了,她安慰自己說,最起碼不像昨天晚上那樣嘔血了,看起來鮮紅鮮紅的真是嚇人,跟中了鶴頂紅一樣。
媽個雞的邵凜空。她痛罵了一句。
昨天晚上非常奇怪的把她推倒,然後說“你要毫無保留的對我敞開一切”。唐允非常懵逼,這是要脫掉衣服的隱晦暗示嗎?邵凜空是覺得她不夠主動?她想了想,好像婚姻協定裏沒有陪睡的項目,也就是說如果邵凜空想跟她睡,至少得是自己的主觀意願。不能靠她來強求。
她想了想,理性的把大寫的帥的邵凜空推開了。
然後情況就變了,邵凜空開始趴到她旁邊,試圖說服她要毫無保留的對自己敞開心扉,因為坦誠相見是婚姻的重要和諧因素。所以你要把關於你的一切都告訴我,讓我充分的理解你,這樣我們才能在幸福的路上越走越遠,所以為了幸福的生活,你有必要把你的方方麵麵都和我講述一下,最好是寫出來集結成冊出版方便閱讀,這樣你不知道去哪兒我才能找你啊,你傷心了我才能知道怎麼安慰你啊,你發脾氣的時候我能知道怎麼勸解你啊....哎你為什麼打我,臥槽老子說的都是真的!
他嗬出的熱氣還停留在耳朵邊,然而真的是....
說得好像挺有道理,理由好像非常詳細,但是交流的方式真的是不能忍。
她看了看躺在自己身邊的邵凜空,直接一拳把對方揍出鼻血了。
毫無保留的敞開一切!敞開你妹!有歧義啊知不知道,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白癡!
人生贏家邵公子上的暴力學第一課,就是終生難忘的“說話不能有歧義”。主講人是他名義上的老婆唐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