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楚國的中軍那至少有一萬多人啊,大哥你才帶一千多人那太危險了,還是我去吧!”猛牛著急說道。

“這邊太重要了,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別說了就這樣決定了!”王仁一副不容質疑的口氣說道。

“弟兄們,你們看到前麵的大旗了嗎?那就是楚國人的大王所在,現在我要帶你們殺上去,但是我告訴你們那裏有比我們多十倍的敵人,你們怕嗎?”王仁的眼睛從眾人身上掃過。

“不怕。”皖軍被王仁的一番話一點,頓時激情就上來了。

“好,是男人即使是死,雞巴也要朝天豎著,弟兄們給我衝啊!”王仁拔出腰刀一馬當先朝著中軍大帳就衝了過去,身後的皖軍像下山猛虎一樣,爭先恐後的跟著王仁掩殺了過去。

第二十七章

“好大的膽子。”正在馬上觀察戰場形式的勇王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分兵而出的王仁,征戰多年的勇王一眼就看出來了王仁的意圖就是自己的中軍。

本來勇王已經很佩服王仁用五千大軍正麵迎戰多於自己六倍的敵人,光是這份勇氣很多人就不具備,本來兵力劣勢更應該集中兵力作戰,可如今不但不集中兵力反而分散了兵力直撲自己的中軍大營,難道他真的想先擒王,可是自己這個王不是那麼好擒的,自己身邊可是整整有一萬兵馬,就憑皖軍這點人馬別說擒拿自己能不能打到自己身邊還是個問題呢,勇王實在是想不通王仁到底要幹什麼。

不光勇王想不通,連被楚王號稱智囊的昭原也是想不通王仁這招棋的用意。一千對一萬?還主動進攻?這換誰也想不通。

“閔行,你率領左路五千兵馬前去阻擋這支軍隊。”雖然想不通王仁到底想幹嘛但是勇王也絕不能容忍讓這支軍隊長驅直入。

“給我攔住他們,攔住他們。”作為勇王身邊的侍衛長統帥著大王身邊最親近的近衛軍,閔行毫不懷疑自己能夠阻擋住這群皖軍。

“殺。”王仁虎嘯一聲,提著刀猛的一縱躍入楚軍之中,一個橫掃,三個靠近的楚軍腰間頓時就多了一道口子。

還沒等王仁回過身子來,三支黑洞洞的槍口像毒蛇一般朝著王仁的胸部,腰間襲來,王仁趕緊用手中的鋼刀格擋住向胸口襲來的危險,然而卻來不及阻擋襲向腰間的槍口。寒光閃閃的槍口似乎就是想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沒有任何的辦法,王仁本能的往地下一趴躲過了這必中的一擊,一見這必擊的一槍被躲過,楚軍小校趕忙刺向地麵,王仁隻好不停的翻轉身體來躲避,參差不平的土地咯著王仁的胳膊直疼。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去死吧!”小校的臉上閃起了一陣莫名的笑容,他看到了看到了長矛已經插入了敵人的身體,他知道這次他撈到了大功勞了,他看到了看到了自己加官進爵的一幕。

“額…”然而他的好夢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小校無奈的低下頭,他看到看到了一柄長劍正插在自己的前胸,鮮血正不停的從劍身流出,一滴一滴染紅了地麵。小校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明明看到了長矛已經插了進去,怎麼會,現在他感覺全身的力量正在一點點的消失,他想抓住,抓住,可是最終他隻能隻能無奈的倒下。

“噓……”王仁安心的長舒了口氣,剛才絕對是一次賭博,王仁用整個身體壓住了刺向的長矛,就差那麼一點點要是再進那麼一步,鮮血染紅的絕對是自己。

王仁一腳踹開小校的屍體從裏麵拔出寶劍朝著另外的方向衝殺了過去。雖然皖軍在人數遠遠落後楚軍,可是皖軍實在是悍不畏死,他們不顧一切的殺敵,二狗本是皖國治下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小人物,由於住在兩國的交界,常年的兵亂讓二狗一家根本沒有活路,天天都在饑餓中掙紮,然而二狗一家的一切自從王仁的到來全都改變了,自從太平教宣傳的有飯同吃,有衣同穿,二狗就毫不猶豫的帶著一家人全都加入了太平教,從那一刻起他才感覺到自己真的是活著,他記得很清楚記得王仁的每一句話,他要生活的更好就隻有不斷的去爭取,每次殺敵二狗總是衝在第一個。

“三個!”二狗把長矛狠狠的插進一個楚軍的身體裏,嘴裏還不忘記數著自己已經殺了多少個了。

“額!”二狗突然整個身體一抖,一支長矛已經深深的插進了自己的後背,一楚兵正惡狠狠的看向自己,一用勁,長矛快速的從身體而出,帶出大量的鮮血,二狗頓時站不住,倒了下去,楚兵高高舉起長矛想要給敵人最後一擊,可是他發現自己舉在半空的長矛再也按不下去了,二狗的一把腰刀已經重重的從胸口插入,一瞬間楚兵就在沒有了感覺。

“好藍!”這是二狗第一次這麼靜靜的躺著望向天空,鮮血帶著生命一點點從身上消失,二狗無奈的慢慢閉上了眼睛,碧藍的天空下,兩個勢如水火的敵人靜靜的抱在一起,一柄鋼刀,一柄長矛成了他們最好的陪伴。

“啊!啊……”用自己的身體穿破了長矛,牙齒狠狠地咬向楚兵的脖頸,楚兵根本沒有緩過勁來,他實在不相信他的敵人竟然用身體穿過了長矛,他忘記了抵抗,隻是靜靜的任由著他瘋狂的撕咬著自己的身體,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倒下去。

這樣的一幕不斷的重複著,一個又一個皖軍開始倒下。可是每次他們倒下之前總是有那麼一個敵人會和他們一起同歸於盡,楚軍開始害怕了,他們不是打不過這群皖軍,而是他們被皖軍悍不畏死的氣勢所嚇住,在他們的眼裏這群皖軍已經不是人了,魔鬼?對。是魔鬼,隻有魔鬼才不怕死亡,開始有一個楚軍向後退去,接著一個,一個,又一個楚軍不斷的向後退去,不,不是後退,而是潰敗,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向後跑去。

“給我停住,停住,不準後撤,後退者殺無赦。”閔行完全沒有預料道事情會發生成這樣,他在馬上不斷的大聲嗬斥著想要努力控製住局麵,可是已經潰散了的軍心哪裏是那麼容易聚攏起來的,沒有人聽閔行的,所有的士兵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快點,快點,在快點,殺人的惡魔正在後麵不停的追趕著。

“啊!”還想著控製著局麵的閔行被四散擁擠的人群一下子給擠掉了馬下,閔行掙紮著還想站起來。可是人實在是太多了,不知道站起來幾次又幾次被帶倒,本來潔白的臉上已經多了不少的腳印,可憐的閔行沒有死在戰場上,反而把命丟在了不明不白的自己人手中。

主將的“陣亡”更加重了楚軍的混亂,本來還能控製的局勢變得複雜了起來,如今楚軍是兵不知將,將不識兵,所有人隻知道亂竄,就連最下級的將領都難以控製住自己的部署,於是戰場上出現了很奇異的一幕,五千大軍竟然被一千皖軍攆的到處躲藏。

“哼,閔行是怎麼帶兵的,堂堂五千大軍竟然被人家打成了這樣,寡人一定要好好治治他的罪。”看著難以入目的戰場毫無辦法的勇王也隻能想到以處罰主將來發泄自己不滿的辦法,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侍衛長已經再也沒有機會接受他的懲罰了。

“哼,隨寡人來。”再也看不下去的勇王翻身上馬,他自己要親自去教訓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大王,不可親自冒險啊!”昭原還是一如既往的規勸著勇王,在他看來衝鋒陷陣這類事交由大將去做就好,統帥還是應該規規矩矩待在指揮位上統帥全局。

“讓開,給我讓開。”勇王有點怒不可竭大聲咆哮道。

“大王,如今敵軍氣勢正虹,我軍此時最好不與爭鋒,而且現在四國兵馬動向不明,我們不可輕舉妄動啊大王。”昭原也是一副急得要哭的樣子。

這邊昭原在死命的勸著勇王,那邊的猛牛卻是心裏在不停的咒罵著四國人不講信用,雖然大哥給自己留了兩千多兵馬,可是麵對將近兩萬大軍,猛牛還是感覺壓力不小。

“嗚嗚嗚嗚……”進軍的長笛低鳴而又悠長,伴隨著悠長的長笛身,一個個身披皮甲的士兵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紅黑藍綠四色不一的旗幟,雜亂無章的衣甲無一不透漏著他是四國的軍隊。

“援軍,是援軍,我們的援軍來了!”楚國人剛一看到四國兵的身影就高興的要直蹦起來,自己這邊雖說幾倍於人,可是皖軍悍不畏死的進攻也讓這些常年征戰沙場的漢子們膽顫,四國兵馬雖然戰鬥力不強,可是好歹他也有一萬人馬,這一萬人馬不是正好可以用來當炮灰嗎?當看到四國兵馬的第一眼,楚軍的右司馬已經打好了要他們做炮灰的主意。

“猛牛哥,快看,快看,是四國的軍隊。”和那些楚國兵一樣。皖國人剛一看到四國的軍隊就開始興奮起來,他們知道他們等的那麼久的援軍終於來了。

“媽的,終於來了。”猛牛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用他自己那髒兮兮的手抹了抹本就黑漆漆的臉龐。

“奇怪,我們來援軍,他們開心什麼?”弄不明白的右司馬實在不知道這群皖軍是不是被打瘋了,連敵我都開始不分了!

“你,去告訴他們,就說本司馬命令他們為前鋒,給我……”右司馬找來一個禆將正準備給到達的四國軍隊下達命令,可是話剛說到一半,右司馬的嘴就張的老大,似乎看到了一幕難以接受的畫麵。

確實,他看到了,看到了四國的軍隊正在用手中的鋼刀不斷的屠殺著自己的部下。

“怎麼可能?”右司馬拚命的搖了搖頭,他多麼希望剛才隻是自己看錯了,可是血一樣的事實告訴他,他沒有看錯,自己的盟友正在屠殺自己。

突如其來的打擊不光讓右司馬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更讓毫無準備的楚軍吃了個大虧,本以為是自己的盟友,把後背結結實實的露給他了,可正是這個盟友卻在後麵重重的插了自己一刀,很多楚軍臨死之前還沒有想通,剛剛明明還是自己盟友的四國軍隊怎麼突然之間調轉了馬頭殺起自己來了!

“殺。給我殺。”英王一刀砍下一個毫無防備的楚軍頭顱高聲喊到。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數占有優勢的楚軍一下子變得被動了起來,前方皖軍還在不斷的攻打著,後方自己的盟友在不斷的屠殺著,人數占於優勢的楚軍倒被打的節節後退。

“報,大王,四國軍隊已反,現在正在襲擊我軍後軍。”一楚軍哨騎滿身是傷的跪地回秉道。

“什麼!”剛被昭原從馬上勸下來的勇王一時之間竟有點站不住腳直往後退。

“是寡人大意了,是寡人大意了!”勇王不斷的責備著自己。

“大王,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如今四國已和皖國聯兵,我軍已喪失優勢,不如趁此時趕緊退兵,已圖後報。”昭原扶著勇王小心的勸阻著。

“退兵?”勇王的臉上頓時浮上一絲傷感,要說退兵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的,可如今這個局勢如果不退兵將會遭受幾國軍隊腹背夾擊,“撤退。”勇王一字一字從齒縫間蹦了出來。

“快傳大王命令,著右司馬率兵斷後,車兵部隊先行撤退,所有部隊交替掩護撤退。”剛一得到勇王同意撤兵的命令,昭原就著急的把命令發布出去了。

“命令衛隊不惜一切代價擋住這股皖軍,所有人保護大王撤退,撤。”昭原等人簇擁著勇王開始向後撤退。勇王被眾人駕著不甘的望向身後的戰場,誰也不知道此時他心裏想的是什麼。

“撤,撤!”哨騎跨馬揚鞭,不斷高聲的喊叫著,所有楚軍的士兵聽到命令後開始在各自將領的帶領下依次向後撤退。

“媽了個巴子,終於撤退了!弟兄們給我殺,殺死這群蠻子。”一見楚軍後退,殺的正起勁的猛牛第一個追了上去。

“報,猛將軍,大人有令命令你停止追擊,不得有誤”猛牛還沒衝幾步,身後的傳令兵就帶來了大哥的命令。

“算你們好運。撤退!”猛牛雖然勇猛無敵,可是卻異常的害怕自己的大哥,所以他大哥的命令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違背的。

皖軍大營,錦旗招展,營地篝火大旺,幾十口大鍋被高高架起,鍋裏的水不斷的沸騰著,一小卒用刀從戰場上拖下來的死馬身上割下了一大塊馬肉丟進了沸騰的鍋裏,不一會兒誘人的馬肉香飄蕩在大營裏。

“請,請!”王仁大帳中,王仁和四國君主分賓主而坐,強壯無比的猛牛像一座石像般站立在王仁的身後。

“痛快,痛快,真痛快。”英王一抹嘴擦掉還遺留在嘴邊的酒水,高聲喊到,“我就說仗就應該像這樣打嘛,今天殺的真痛快,哈哈,我今天可是殺了三十多個楚蠻子呢!”說完,英王又拿起桌上的酒杯,咕咕的往下灌。

“少喝點!”旁邊的桐王,柏王勸道,和英王不同,他們都沒有親自帶兵,所以這場勝戰對於他們來說體會的就沒有那麼深。

“王將軍?”六王放下酒杯,“這次我們出奇不意的擊敗了楚軍,可是他們好歹還有兩萬人馬,這次我們背叛了楚國,他們肯定要報複我們的。”

“對啊,對啊,王將軍你說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呢?”六王一提到楚國的報複,桐王和柏王趕緊附和問道。

“還想什麼,他敢來本王就滅了他。”英王揮舞著手中的酒杯,一副拚命的樣子,似乎真是喝醉了!

“王將軍你知道我們國小兵弱,這次我們冒險幫助貴國,也希望貴國不要過河拆橋啊!”六王說的平平淡淡,可是話裏話外的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一時間屋子裏的氣氛倒顯得冷淡了起來。

“嗬嗬”王仁一笑,原本冷淡的大帳空氣開始暖和起來,“各位大王,你們放心,我王仁拿腦袋保證楚國絕對不會進攻你們。”

“你保證?”六王有點不相信。

“我保證!而且我們大皖國也絕對不會拋棄我們的朋友的。”王仁自己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自信,他覺得自己的選擇絕對不會有錯。

“好,那為了我們的結盟幹杯,幹杯……”六王帶頭舉起了酒杯。

“大哥,大哥。”猛牛風風火火的闖進了王仁的大帳,嘴裏不停的喘著粗氣。

“怎麼了?”王仁眼睛一直盯著桌上的地圖,頭也沒抬的問道。

“別看了,大哥,你快看看誰回來了!”

“誰回來了啊?”王仁還是不溫不火。

“哎呀,大哥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猛牛一著急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一股腦的把王仁的地圖卷了起來,拉著王仁就往外跑。

蔚藍的天空下,一匹駿馬前,一身素衣的姑娘站在那焦急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