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鎖呐,曲兒小,腔兒大;官船來往亂如麻,全仗你抬身價。軍聽了軍愁,民聽了民怕,哪裏去辨什麼真共假?眼見得吹翻了這家,吹傷了那家,隻吹得水盡鵝飛罷!
——《朝天子》
武大郎一想也對,看來在這裏當國王也沒什麼難的。
武大郎看到跪在最前麵的九個小矮人大樂:天下居然還有比俺還矬的小人兒。自信心大增,見為頭的龜元壽長得像球,伸手摸了摸,怪光滑的,笑道:“你是球長吧。俺到你村去瞧瞧。”“呼!俺是酋長,也叫村首。”喜得龜村首連連點頭,在前麵帶路。書中暗表,這甲魚村其實叫呼倫部落,部落首領確實叫酋長,但為了行文方便起見,就用“村”啊“村首”啊等我們現在國人通俗易懂、喜聞樂見的語言來敘述了。其他依次類推,省得便講故事邊翻譯呼嚕文字,浪費讀者寶貴時間。
“那是什麼人?”武大郎見那九個小矮人中有一個手指甲長得特別長,足有半尺長,大感興趣。
“他叫龜甲,排行第九,村中就數他點子多。”
此刻,他正低聲吩咐“狂奔蝸牛”龜小海什麼。龜小海聽畢,一溜煙跑了。
甲魚村頭。
龜貝貝領著一群姑娘媳婦載歌載舞。
龜小海的奶奶帶著一幫老年婦女簞食壺漿,迎接貴客。
龜小海背著魚叉,帶著一幫青少年刀槍劍戟全副武裝,站成兩列,恭迎武大郎和柳葉兒、石筍一行。
武大郎十分受用,對龜元壽笑道:“酋長治村有方啊!”
龜元壽謙恭道:“陛下過獎。小村人少,比較單純,老朽隻是一粗人,全仗九弟相助。”
武大郎饒有興致地望向龜甲:“哦!你有什麼高招?”
龜甲淡然一笑:“呼!哪有什麼高招,全仗兄長之威,小人隻是做些現成事,讓他們按部就班,各盡其才罷了。”
武大郎巡視了甲魚村。家家戶戶都是吊腳樓,隻有酋長龜元壽和龜甲等少數幾家有院落。
在酋長家門口,一隻舊漁船倒扣在地上,院子的晾衣繩上,晾著魚網,魚簍空著。一口大水缸裏幾十條魚和數百隻蝦在歡快地遊動,這是西山獵神的戰利品。
龜元壽悄聲問女兒:“貝貝,巴托和他的狗呢?”
龜貝貝有點落寞地答道:“呼!他帶著他的狗回去了。”
海風習習,月光如水。
龜貝貝用泥將魚蝦封裹好,放到石砌的灶火上烤,邊烤邊吃。
這是武大郎踏上異國他鄉吃的第一餐飯,也是平生最感鮮美的一餐海味。
石筍吃膩了豪華大餐,乍然吃到普通漁家的飯菜,也感到格外香,讚不絕口。其他隨行人員也都吃得十分開心。
隻有公主柳葉兒對滿桌的海鮮一塊也沒有動,她隻吃了一點鍋貼。
武大郎關切地望向柳葉兒,不想柳葉兒也正含情脈脈地望向自己,他張張嘴,想說什麼,但終於什麼也沒有說。
入夜,漁村舉行了盛大的篝火晚會,在九個小矮人的伴舞下,柳葉兒大方地邀請武大郎跳起了踢踏舞。
“俺,俺不會!”武大郎隻往後縮,柳葉兒不由分說拉著武大郎就劈哩叭啦地跳了起來。
武大郎哪裏會跳什麼踢踏舞,隻是機械地跟著走步而已,就這還踩了幾遍柳葉兒的腳,柳葉兒不但不生氣,還很開心:“呼!本地風俗,踩了女孩子的腳就要娶她。”武大郎更加窘迫,步法更亂了,又接連踩了柳葉兒的腳,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夜深人散。眾人回到龜元壽家。柳葉兒率隨行宮女為武大郎沐浴更衣,鋪床疊被,侍候安寢。武大郎連連揮手“不用不用”,獨自一人躲到龜甲家,倒在龜小海的床上就呼呼睡去了。
因急於過一下官癮,次日東方剛露出魚肚白,武大郎就起來洗漱,一吃完蟹黃包子和皮蛋粥,馬上吩咐:“呼!(入鄉隨俗,武大郎也學會了這句島國語)啟駕,回宮。”早有八名壯漢抬轎侍候, 柳葉兒騎著長頸鹿隨侍在側。石筍率禦林軍緊隨其後。一路前呼後擁,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浩浩蕩蕩,好不威風,足足走了大半日,才抵達帝京梨花城,正是梨花盛開季節,那潔白無暇的花朵開滿了千樹萬樹,沁人心脾的花香彌漫著整個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