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個性餘音(2 / 3)

“謝謝。”宇川還是不忘著。

打烊時才從酒吧裏被扶了出來,踉踉蹌蹌地走在大街上……

第二天醒來發現已經躺在一張床上了,頭依舊爆痛,掀開被單,發現手上被纏上厚厚的紗布,衣服已經被換過了,穿著拖鞋站了起來,走到窗外,外邊又是一場大雪,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一點兒了。胃難受啊,想吐卻又吐不出,慢慢地走進了衛生間,從正對著的鏡裏看到了自己,隻見臉上青一塊,紫一片。

“爸。”宇川傻傻地望著裏麵的自己幻覺地以為那就是宇文光。

這時門被敲響了,隻見肖遠走了進來,肖遠告訴宇川說孩子將要火葬,,因為現在留著孩子的屍體是無用的了,畢竟要經宇川這個親生的父親簽字同意才行,宇川嘶啞地說;我想見一下劉芸。

劉芸正怔怔地靠在床上,發呆地望著窗外,宇川進來時劉芸也不望一眼他們,反倒是坐在旁邊的楚暮有點尷尬地把位子讓給了宇川。宇川隻是漠然地望了他一眼,沒有坐下來。

“坐吧。”劉芸開口了。

就這樣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突然兩行淚水從她那雙慈眼中流出來,這年頭淚水真的比較多呢。他頓時感到嘴唇有點發緊,伸出手去幫她拭去,“哇”地她突然扒在他的身上哭了起來,宇川用手輕輕地拍在劉芸的背上喃喃地說:“不要哭啊,不要哭啊,都碎了。我的心……”

“宇川,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沒想到你救了我,我卻一個孩子都不能幫你帶好。”那埋在胸襟裏的哭泣啊,為何要那樣的蒼茫無助。

“命是如此吧,真的是命。我們也沒有辦法,已經盡力了,不是麼?”宇川吻著那雙婆娑的眼。

她哭得更厲害了,宇川更抱緊這個為自己付出了巨大的女人,沒在怨言了,生命本該如此麼?人能苛求得什麼?

劉芸終於哭累了。宇川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和她說關於孩子的後事,但劉芸還是看見了他口袋外的一截白紙,他也隻得抽出來給她聽。劉芸低垂著頭,頭發掩沒了她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宇川知道她肯定又讓淚水泡沒了,那瘦弱的肩膀隨著那已經無力的抽動而顯得更為削蕭。

宇川念著一些自己也聽不到的上麵條例給她聽,之後良久她才伸出手來,宇川知道她要什麼,忙抽出肖遠提前給他備好的鋼筆。

“陪我一同回故鄉吧?”宇川知道此時不應該說這種話,但他還是說了,或許他覺得有一些話是必須要說的。

劉芸深深地吸了口氣後靠在牆上閉著眼睛:“不了,我還是去倫敦吧,畢竟大家都是有著責任。”很少說這種話的,宇川知道她還是責怪他。但這又從何說起?

四天很快就過去了,宇川隨著劉向陽夫婦、楚暮一同回銅鞍了,而同來的肖遠說他還有好幾同樣問題的孩子要他去等著,他就不同他們一同回去了。一路皆是沉默。

回到銅鞍,宇川就不再隨著他們回家了,他一個人乘著公車直去火車站,而不知為何趙重敏還是知道他回來了,她也來到了火車站麵前等著宇川。

這對沉默寡言人也沒有說太多東西。

“川,這個給你。”重敏把一包東西遞給宇川。宇照接了。

“你不看一下是什麼東西麼?”重敏還是問了。

宇川照做了,隻見裏麵是一包糖,那是自己一向喜歡吃的山楂糖。頓時他那麻木的思緒還是一下子回到了那個開革開放初期在那片荒蕪的沙灘上。

“小川子,我給你吃糖,你能不能讓我看一下小弟弟?”宇川想著不禁在臉上綻出了一絲苦苦的笑,而趙重敏的臉頓時又紅了起來,並且紅得幾乎要把整個臉掩起來。

“其實。”宇川望著她那一下子又拉不清的臉,喃喃地說,“歲月啊,是我們欠它的,還是它欠我們的?”

“誰也不欠誰的。否則也不會鑄成很多東西。”趙重敏淡淡地說。

“以後再說吧。”宇川還是抬起了憔悴的雙眼凝望一會兒後就上車了。

“其實你不是欠我的麼?”望著他那遠去的身影,重敏幽幽地說。

四天的火車很快就過去了,身心傷疲的宇川也終於回到了故鄉去。

宇夫人沒有出來迎接,她又病了,是在宇川告訴了她後的事。宇川的弟弟妹妹出來迎接。宇川更沉默寡言,成天呆在家裏,幫母親煲煲藥,把藥喂給她,有時候就幫她照看一下那個已經有點規模的藥材鋪,坐在電視麵前發呆,不是自己看電視,要不就是電視看自己。

看著母親病的樣子,宇川心更痛,但宇川發現一個賣菜的高大男人對母親也是挺好的,他並聽說了自己不在家時都是他來照顧自己母親的。這個家夥姓陸,妻子已經是很多前離婚的了,聽說他在當老師時還誘奸過女學生而被判過罪,他隻有個女兒。現在但看來宇夫人對他也不是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