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梧在趙鳳鳴的點頭同意中,慢慢從站立的地方走了過來,在距離住客一米的安全距離停下,他看著噘嘴巴哭得不能自己的住客,安慰著說:“別哭了。”
“嗚嗚嗚,傷害人家。”住客純黑的眼睛轉動,對準了林梧,裏麵是滿滿的控訴。“我聞的出你身上的味道,你身上有偶像的味道。”
“偶像?”
“龍神大大。”黑眼睛裏麵出現了崇拜的星星。
林梧看了趙鳳鳴一眼,收回目光之後問:“你之前在萬象樓裏麵住著,怎麼沒有交房租就出來了?我大老遠過來催租,可不容易。”
“嚶嚶嚶嚶。”應當是提到了住客的傷心事,他又開始哭了起來,邊哭邊抽抽搭搭地說:“我就是去老家走一趟,探探親。從老家回去的路上發現這兒的泥土很美味,我就停下來吃,嗚嗚,就被留在了這兒了。我也不想的,我被山間幽魂困住了。”
從住客斷斷續續的敘述中,林梧知道了倒黴孩子因為貪吃惹來的麻煩,吃貨真的要好好注意了,不是所有吃的東西都可以送進嘴裏的,免費的更是要承擔很大的風險。麵前這位住客就是最好的例子,他路過這一片的時候發現土壤肥沃,裏麵有許多自己喜歡的微量元素等等物質,開心地吃了好幾天,沒想到把鎮邪的石碑給吞進去了。
鎮邪石碑是幾十年前在此地做法事的大師留下的。
麵對亂葬崗內數量極為龐大的、無處可去的幽魂,那位大師選擇了鎮壓,而非做法事送去投胎。
“堵不如疏”這句話很有道理,“堵住”了使得冤魂怨氣更重,石碑被吞下之後就纏上了動石碑的家夥。
“我本來想去萬象樓裏麵找神龍大大救命,但是……”又是一場辛酸淚。
當地政府開發此地,分塊賣出去供有錢人建造別墅莊園,最大的一幢別墅就是山間莊園,打地基的時候,那個樁子直接就紮進了住客的尾巴上,使得他無法離開脫身。
“我身上冤魂見錢眼開,工人不過燒了一點點紙錢,就同意施工隊打地基了,真是討厭。”住客埋怨著,最後受累的就是他,“後來發現錢太少,大家不夠分,又出手把燒紙的那個工人弄死了。”
住客被冤魂纏身,又被傷了尾巴,起初的時候動彈不得,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冤魂作惡。
“了解了。”林梧說:“我把你弄出來,你把欠我的房租還給我。”
“真的咩?”住客黑眼睛再一次變得水汪汪,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哭聲再次響起,“嗚嗚嗚,你真是好人。”
趙鳳鳴收起長劍,足尖輕點從住客的腦袋上跳了下來,看到打自己好疼的人,住客瑟縮,哭得都不順暢了。
想要把住客弄出來,首先要拔掉他尾巴上的樁子,然後超度他身上的冤魂。
詢問了尾巴所在的地方,林梧和趙鳳鳴好去拔樁。一問才知,就是大門的門柱,N市有個風俗,開土動工之前要確定大門的朝向——開源納吉。越是有錢的人家,門柱就會打的越深,深入地下汲取源源不斷的地氣(財氣)。拔掉門柱不過簡單之事,主家給了趙鳳鳴全權負責的最大權限,都不用和朱先生說一聲,便可以直接把門柱拔了。
十來米的門柱被抽了出來,末端沾著腥氣的血液、**的爛肉,散發著惡臭。
尾巴終於得到了自由,住客高興地歡呼了一聲,果斷爬了出來,慢慢的,一條長千米的巨物盤踞在了地麵上,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地掛著幽魂。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聚滿了厚重的烏雲,低沉得仿佛觸手可及。
天氣預報預料不到的變天出現了,是幽魂重見天日的不甘和怨念引來的陰雲密布。
住客眼巴巴地看著林梧和趙鳳鳴,就等著他們兩個出手超度冤魂。
“……我們困住的不過是他的頭吧。”林梧看到了住客的如山真麵目之後,張口結舌地說。陣法不過一個籃球場大小,哪裏困得住千米長的家夥。
趙鳳鳴沉默地點頭。
兩個人紛紛看向了和卡車差不多大的腦袋,腦仁究竟占了裏麵的多大比例喲,這麼大的身體竟然會被困住。
住客:“???”
“你多大了?”林梧問。
住客:“人家才一百多歲,還是個寶寶。”
作者有話要說:
住客:人家還是個寶寶,猜猜寶寶是什麼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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