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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越靠越近,謝景遲無法後退,就這麼被拘束在狹小的空間裏,任人宰割。

謝景遲的心跳得很快,幾乎要從他單薄的胸膛裏蹦出來。

黏稠濕熱的空氣纏繞著他的身軀,他第一次這樣不加遮掩地感知到秦深的信息素。

清冽的植物香氣包裹著溫熱纏綿的脂香點燃了他渾身的血液,熱流越來越清晰,他難堪地想要扭開臉,然而下巴被人鉗製著,無法從這種野獸一樣赤裸直白的注視中逃離。

秦深的手指按壓著他的嘴唇反複摩挲。

“很紅。”秦深低聲說。

被蹂躪過的嘴唇泛著白日裏不常見的豔色,無限接近那個荒誕的夢境。

隻除了一樣,那就是謝景遲的表情。

驚惶無措的、讓人充滿負罪感的純真,半點不見夢中的浪蕩放縱。

意識到他究竟在指什麼,謝景遲隻覺得渾身的血都衝到了頭頂,臉頰不可抑製地發燙。

明明對他沒興趣,為什麼又要說這種話?

陰影覆蓋下來,謝景遲的思維斷線了頃刻。當他的感官再度開始接收外界的信息,他陡然發覺秦深的呼吸離他很近很近,兩個人的嘴唇維持著將吻不吻的距離。

秦深沒有吻他,但像是要吻他。許多的念頭從謝景遲的腦海裏閃過,最終他認命地閉上眼睛,等待著結局的到來。

他已做好最壞的打算,但如果是秦深的話也不是那麼痛苦……

在溫熱的嘴唇將要落下來以前,秦深鬆開手,沉默地凝望眼前的人。

“回你的房間去,把門鎖好。”

驟然重獲自由的謝景遲腦海一片空白,用盡渾身力氣推開身上的人,跌跌撞撞地跑開。

這一刻,他沒有別的念頭,那就是離這個Alpha越遠越好,不然的話一切都會無可挽回。

眼看快要到房門口,他又停下腳步,猶豫著想要看一看那個被他留在客廳裏的人。

仿佛堪破了他的想法,秦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語調和平時無甚區別。

“別管我。”

謝景遲逃回到房間裏,顫抖的雙手將房門反鎖上,鑒於他抖得實在是太厲害,光這麼個小動作都花了好幾十秒鍾。

他打開房間裏所有的燈,明亮溫和的燈光驅散了所有的黑暗也照得他雙眼刺痛,哪怕閉上眼,眼前也是一片刺眼的白。

即使遠離也絲毫無法冷卻身體裏亂竄的熱流,這股令人難堪的酸軟衝動找到了出口,察覺到身體的某個地方逐漸變得潮濕,他咬了咬嘴唇,艱難地找到床頭櫃裏那支白色的便攜式無針注射器,對著手腕內側紮了下去。

陷入發情期的身體不受控地渴望著Alpha的親近,水果甜膩的香氣從肌膚裏滲透出來,如果麵前有一麵鏡子的話,他會發現他的臉頰紅得不正常,眼裏也蒙著一層水霧。

藥劑進入血管,細微的刺痛讓他昏沉的意識清醒了一小會,但並不長久。

好在強效抑製劑很快生效,他劇烈地喘了口氣,氣很熱,臉上的紅潮卻一點點褪去,直到血液裏流竄的熱意平息下來,他終於脫力似的跌坐在地板上,抱著膝蓋,把臉埋在裏麵,許久都沒有動靜。

四周很安靜,但這份安寧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咚咚咚,有人敲門,謝景遲嚇了一跳,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不自覺的驚懼。

他好不容易構建的安全屋再度受到入侵者的威脅。

“謝景遲,是我,給我開門。”

是蔣喻。謝景遲沒有動,蔣喻也沒有催促,繼續不徐不疾地說,“我知道發生了什麼,秦總讓我帶你去更安全的地方。”

“安全”這兩個字戳中了謝景遲內心深處的某一個點,讓他逐漸開始動搖。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什麼樣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