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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遲忽然想起來,定下婚約的這三年以來,他從沒見過秦深在他麵前抽煙的樣子,隻能透過無數細枝末節的東西得出“這個人是會吸煙的”這種結論。

“你在哭嗎,謝景遲?”

秦深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份靜謐,但他不覺得這是什麼很討厭的事情。

他很喜歡聽秦深說話,可惜這個人的話一直都不是很多。

謝景遲抱著自己的膝蓋,盡可能把自己團成一小團,幅度微弱地搖了下頭,“沒有。”

“上次我就想問了,你覺得哭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嗎?”

“我沒有哭。”謝景遲小聲辯駁道,“上次隻是意外。”

上次是他生病了,這又不是什麼很讓他委屈的事情。

秦深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還在害怕嗎?”

“那個時候很怕。”他盯著自己的膝蓋,“但是現在不怕了。”

“為什麼不怕?”秦深繼續追問。

他看到地毯上有一小塊陳年汙漬,“可能是你來了吧。”

拜這個人所賜,他已經得救了,所以沒有再害怕的必要。

“我給你打了電話,你看到了嗎?”

方棋的話還在他的腦海裏回蕩,他發現自己比想象的還要在意這個問題,在意到得不到答案就坐立不安的程度。

“看到了。”秦深摸了下他的頭發,觸感溫暖到他忍不住想靠過去,“乖孩子,你做得很好。”

謝景遲的心跳加速了一點。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剛好像是這個人第二次沒有對自己直呼其名。

“是那個人嗎?你害怕Alpha的源頭就是那個人?”

秦深坐得離他很近,是真的很近,他隻需要稍微往那邊靠一點就能碰到他的身體。

謝景遲盯著白色的吊頂——現在是灰色的,發了一小會呆,直到冰塊融化的水流順著手腕流進袖子裏,冰得他不是很舒服,他才換了個姿勢。

“是吧。”即使早已明白方棋是一個怎樣差勁的人,他還是忍不住有一點失望,“以前隻有他一個人願意搭理我。在那棟屋子裏,隻有他看得到我……”

和方棋有關的回憶並不是全部都是壞的。

一定要說的話,他五歲以後,十六歲以前,大部分接近於美好的回憶其實都和方棋有關。

在他認識陸栩以前,方棋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正是認識了陸栩,他才意識到方棋在麵前表現得有多麼奇怪。

普通朋友之間不會以觸碰對方的身體作為交換條件,更不會說那些露骨的下流話。

方棋能耐著性子和他相處這麼久,隻是想從他這裏得到別的東西,他拒絕了,所以落得這種下場。

是他沒能看清這個人包藏的禍心,一切都沒什麼好委屈的。

謝景遲不說話了,與此同時秦深聞到了熟悉的玫瑰和荔枝的甜香。

有那麼一秒鍾秦深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然而空氣中Omega信息素愈發濃鬱。

“謝景遲,你在發。情。”

被厭惡的人用厭惡的信息素強製進入發。情期,謝景遲恥辱得恨不得從這個人麵前消失。

“我明明有按時吃藥。”他克製不住地從喉嚨裏發出一點嘶啞的喘息,“我吃過藥的。”

一般Omega會使用的抑製劑有兩種,一種是需要長期服用,靠調整體內信息素水平從而延緩發。情期到來的片劑,一種是簡單粗暴且生效快的針劑。

進入發育期到發育完全以前,Omega很少有發。情期,所以針劑就能應付大部分意外狀況。

上個月,謝景遲拿到定期體檢報告,報告上說他的腺體發育趨近完全,如果短時間內沒有尋找配偶的意願,那麼需要立刻開始服用片劑,否則會很快迎來成年後的第一次發情期。

片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降低Omega對Alpha信息素的敏感度,但如果攝入的Alpha信息素超過一個閾值,Omega還是會被迫進入發。情期。